可惜白文廣沒在家,同為議和而來的周洪章太傅又提前回了京城,無奈之下,他只能找上了金陵知府王智。
而王智是個不管事的,一聽昭陽郡主被擄走,踢皮球一樣地把這案子踢給了江寒舟。
于是,在江寒舟有意的引導下,曾博咬咬牙,往京城遞了折子,直接把殺害和親侍衛、擄走昭陽郡主的罪名扣在了西涼人的頭上。甚至為了給自己減輕罪責,他還適當地夸大其詞,隱去了其中的諸多疑點。
而項云朗和靜和大長公主也往御案前遞了折子,其中言辭懇切卻充滿了悲慟之情,字字句句泣血而成,可謂見者悲憤,聽者同情。
繼續閱讀
朝廷的人看了這些折子后,頗是怒不可遏。
與西涼議和,本是不想打仗打得生靈涂炭,但他們又不是不能打。
誰想到,這些西涼人如此不講理,甚至已經把東陵國君臣的面子往地上狠狠地踩。
一時間,眾臣紛紛上書請求出兵,要把西涼人打個落花流水。
當今圣上自然沒有任何猶豫,欽點了帶兵打仗的將領,又下旨讓最靠近邊城的江南大營將士支援前線。
顧晏聽到這些消息時,正在院中慢悠悠地打著拳。
夏日炎熱,她收了拳,拿著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道:“所以,這就打起來了?”
“對呀!”半夏給她喂了奶,又道,“這下,昭陽郡主應該就不用和親了。奴婢聽說,郡主已經回到別院,這幾天正在安心靜養呢!”
顧晏滿意地笑著,冷不防瞥見大步走來的人,便微微收斂了笑意,朝來人福了福身,“江大人怎么來了?”
“有點事要出遠門,來跟你告個別。”江寒舟見她臉色紅潤,氣色也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便輕聲囑咐她,“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沒事就待在屋里。我會讓林逸清每天來給你把脈,服侍你的丫鬟婆子這些人也已經在路上了……”
“江大人,沒這個必要吧?”顧晏想了想,還是狠下心腸拒絕他,“我感覺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好好休養,就不會有事的。不必這么麻煩的……”
她螓首微垂,互絞的雙手彰顯著她的不安。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江寒舟的回答,她不禁抬起頭,卻見他正沉默地凝視著自己,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雙眼里卻透出復雜難明的意味。
對危險的感知,讓她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一步。
“江……江大人?”
江寒舟見她這副瑟縮似做賊的模樣,頓時被氣笑了,“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
顧晏有些心虛,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畢竟,承蒙江寒舟的“照顧”,她才能安全脫險,這番拒絕看起來就很不近人情。
甚至還有些,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狼心狗肺……
她在心里狠狠鄙視了自己,卻不能忘記自己身上還扣著“未來楚王妃”的帽子。
這個身份,決定了她必須要謹言慎行,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至于江寒舟所做的事情,就當做她眼瞎了,看不見吧!
江寒舟見她沒話說,多少都能猜出她的想法,但他很快就要離開,她的安全必須得到切切實實的保障。
是以,對她的話,他也是左耳進右耳出,自顧自地吩咐著,“總之要聽話!不能隨便出門!什么時候都不要以身涉險!聽到了嗎?”
“……哦。”
聽著就……挺委屈的。
江寒舟按了按眉心,轉身就回了隔壁的院子。
彼時,林逸清正在給他準備各種藥材,一看到他滿臉郁悶地回來,臉上卻笑開了花,“江大爺,這是撞到南墻了?”
江寒舟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