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時候。”江寒舟一臉的高深莫測。
林逸清問他,“你到底在等什么?”
“等一個合適的契機,不說能把太子的人一網(wǎng)打盡,至少要讓他傷筋動骨,幾年內(nèi)不能再折騰出什么幺蛾子。”
“那估計有點難。”林逸清打擊他。
表面上,他雖然是大夫,但也在暗中替江寒舟處理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自然也很清楚,太子暗中的勢力有多雄厚。
要不然,對方也不會在那樣劣勢的形勢下,干掉前太子,獲得當今圣上的器重,并登上一國儲君的位置。
江寒舟卻道:“不難。那本賬簿,就是現(xiàn)成的機會。”
他讓白青去查過,顧永林的賬簿里,記載著十多年前一批賑災(zāi)銀的真正去處。
涉案人員,極大部分都是現(xiàn)在太子一脈的支持者,一旦這本賬簿拿到眾人面前,最能讓當今圣上雷霆大怒。
到那時,就是他的機會。
林逸清斟酌道:“我曾經(jīng)聽老頭子說過,十多年前那樁賑災(zāi)銀失竊的案子,引得天下百姓質(zhì)疑當今圣上德行有虧。一旦得知那些賑災(zāi)銀被官匪結(jié)合中飽私囊,京城的天估計要變了。說起來,顧二小姐還真是你的福星啊!”
“還用你說?”江寒舟聽到他這么夸顧晏,一臉的與有榮焉。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無形狗糧的林逸清:“……”
這就,突然炫妻了?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連忙岔開話題,“藥材都給你準備好了,但希望你用不上。其實,你現(xiàn)在身份敏感,實在不宜暗中跟隨陳鋒上戰(zhàn)場。”
“西涼帶兵的人是大皇子,那人雖然腦子不好,但勝在多年帶兵,經(jīng)驗豐富,我擔心陳鋒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若不是因為他,你覺得我會愿意離開?”
好好地待在這里,跟他的小狐貍培養(yǎng)感情不好嗎?
許是看出他的郁悶,林逸清嘴巴幾乎咧到嘴角,湊過去,神秘兮兮道:“放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顧二小姐的……哎喲……你干嘛……”
這人,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動起手來了?
他被江寒舟的手壓住肩頭,仿佛泰山壓頂,逼得他不得不雙膝下跪。
“好好照顧?”江寒舟手中力道驟然加大,全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危險。
林逸清當場大叫起來,連連求饒,“不是不是!我是說,我會在你回來之前,把顧二小姐的身子治好的。江大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吧!”
江寒舟冷哼一聲,放開了他。
肩頭的力氣驟然撤去,林逸清像是骨頭散架般,一屁股兒地坐在地上。
他捂了捂心口,一臉幽怨。
這動不動就吃醋的小心眼兒的男人,千萬惹不得!
……
同一時間,江平侯府的書房。
江平侯看著兀自喝茶的白文廣,忍了許久,到底還是問了出來,“不知道白少爺深夜到來,有何貴干?”
白文廣放下茶盞,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聽說,侯爺在找一本賬簿?”
“啪——”
江平侯手中的杯子頓時掉到地上。
他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假裝聽不懂他的話,反問道:“白少爺此言何意?”
白文廣扯了扯嘴角,“侯爺何必裝傻?我既然敢問出來,肯定是調(diào)查過的。長夜漫漫,侯爺確定要把時間浪費在裝聾作啞上?”
江平侯聞言,索性也沒再掩飾,直截了當?shù)貑査鞍咨贍攲@賬簿有興趣?”
“很有興趣。不如我們來談?wù)劊俊?
他微微笑著,整個人沐浴在溫黃的燭光中,雙眼里卻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