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王智說道,“知府大人,罪證確鑿,你若是覺得不好動手,那我就只好去請江大人來了?!?
這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橫豎已經撕破了臉皮,江平侯也褪去臉上的偽善,露出藏在皮囊之下的兇狠,陰惻惻道:“要抓本侯,你覺得你有這個能耐?知府大人和白少爺都在這里,何時輪到你這個弱女子來發號施令?”
顧晏卻道:“二叔,我若是你,就乖乖地跟知府大人回去。若是你真的無辜,知府大人肯定會還你一個清白??梢坏┙笕藖砹?,這案子就沒那么簡單了……”
“你在威脅本侯?”江平侯冷冷地瞪著她。
她沒有回答,反而是吩咐起半夏,“你去把江大人請來。我倒要看看,普天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奴婢遵命?!?
半夏連忙應聲,往門口走去。
這時,江平侯突然抽出一旁官差的佩劍,直直刺向半夏的胸口。
半夏倏地停住腳步,劍尖堪堪停在離心口一寸處,刀刃鋒利泛著寒光,映出她那張倉惶失措的臉。
“二叔,你要當著知府大人的面動手嗎?”顧晏看著那寒光凜凜的刀刃,秀眉微蹙。
江平侯冷笑道:“本侯就算當著你的面動手,你又能如何?”
“我一介弱女子,的確奈何不了二叔,”顧晏語氣幽幽道,“有人卻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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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指名道姓,但不知為何,江平侯卻莫名感到一陣恐慌。
這時,白文廣突然出聲,“顧二小姐,還在等大理寺卿嗎?那真是不湊巧了,江大人已經離開金陵了?!?
他說得云淡風輕,甚至還挑釁地沖顧晏揚眉,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顧晏本來正打算借江寒舟的兇名嚇唬江平侯,卻沒料到,這個人會當面拆穿她。
看來剛才還是踹得太輕了!
而江平侯聽到這番話,早已是喜上眉梢,急急問道:“白少爺,你說的可是真的?”
“本少爺是那么無聊的人?”白文廣回道。
他一手托腮,手肘撐在榻上,側身對著眾人,姿態是說不出的慵懶。
但細看之下,還是能察覺到那眸底深處隱藏的一抹陰鷙。
江平侯得到他的肯定,眼里躍動著一抹瘋狂。
若不是被逼無奈,他也不會鋌而走險,聯合王智謀劃了今晚這一切。
但是,這顧晏竟是十分狡猾,不僅很好運氣地躲過了他的算計,還把他們踹下了為她準備的火坑。
尤其是剛才她所表露出的姿態,與以往的柔弱迥然不同,不知不覺中,竟有了與他相抗衡的氣勢。
這無異于告訴他一個殘忍的事實——
這個顧晏,之前隱藏得太深,已經不受他的控制!
這個人,再也留不得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拿劍的手更緊了幾分,劍尖往前送了送,直抵上半夏的喉嚨。
顧晏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反常,勃然大怒道:“二叔!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現在動手,你會后悔的?!?
“就算后悔,你也看不到了?!苯胶罾湫?,面色越發兇狠道,“這些年,本侯真是低估了你,竟然放任你這狼崽子在眼皮子底下活了這么多年。不過,你放心,今天本侯就大發慈悲,送你去跟大哥大嫂匯合。來人,把她們給我抓?。∪粲蟹纯拐?,格殺勿論?!?
說是她們,其實就只有三個人。
顧晏從院子里出來時,并沒有讓眾多丫鬟婆子跟隨,沒想到,竟是給了江平侯一個可趁之機。
但看到他幾近入魔的樣子,又突然覺得,帶再多丫鬟婆子也沒用。
姜嬤嬤冷下臉叱道:“江平侯,你簡直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