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而不舍地編著那幾根草。
她頗感好奇,想著已經把消息帶給江寒舟,也不急著過去,而是不聲不響地站在一旁。
厲文彥應該是要編一只草蜢。
但技巧不夠,編織的步驟也不對,以至于編了幾次,都沒能編出像樣的東西。
許是她的目光過于炙熱,厲文彥無法視而不見,惱怒地抬頭,語氣很差地問她:“師兄都已經走了,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
顧晏眸光流轉,明知故問道:“厲小公子在編什么?”
“要你管。”厲文彥鄙夷道,“你擋住我的光了。趕緊讓開。”
顧晏眸光狡黠,也不管他在態度上的惡劣,輕聲道:“你這方法不對。”
“你懂什么?”厲文彥氣鼓鼓道。
他討厭被人否定,尤其是被他視作“累贅”的人否定。
顧晏也不多言,從旁邊扯過幾根草,手指靈動地編了起來。
她螓首微垂,神情專注,那幾根草像是被馴服的小獸,在她的手中穿梭、交疊、翻飛,不一會兒,一個草蜢就編了出來。
她攤開手心,笑吟吟道:“用我的方法去編,得出來的是這個。”
“幼稚。”
顧晏也不惱,彎腰把草蜢放到地上,丟下一句話:“你想學的話,可以來找我!”
“誰想學呢?”
厲文彥嘟噥了句,一臉不屑。
等那道纖瘦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他才做賊似的看看四周,拿起地上的草蜢端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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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顧晏實在心靈手巧,編出來的草蜢形態可愛,勝他一籌。
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會的倒是挺多的。
難不成,真是自己先入為主,誤會了她?
他突然想起昨晚與師兄的談話。
“你是不是覺得,顧晏沒有本事,不足以讓你去尊重她?”師兄神情冷酷道。
他沒回答,但默認了這個說法。
師兄卻失望地搖頭,“你可知道,這門婚事,是我親自求來的。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為美色所惑的人?”
他很不服氣道:“師兄,你敢說,你沒看上她那張臉?”
“這不是重點。”
于是,從師兄的口中,他得知了顧晏的種種事跡,得知她天生神力,擁有尋常女子所沒有的狠辣和果斷,既敢揍那個蔫壞蔫壞的蘇晉北,也敢從白文廣手底下搶人,甚至還能射中西涼國二皇子,絆住對方逃出金陵的腳步。
“她很聰明,知道女子身份不好辦事,一切都在暗處進行。可正因如此,很多經歷過的事情,不細查,根本無從得知。你要知道,能讓我看上,就是她最大的本事了!”
他還記得,師兄說起這話時,那滿眼的驕傲與認可。
一剎間,若有所悟。
但是,他曾經那么抵觸顧晏,短時間內去承認自己看走眼,甚至去接受顧晏很有本事的事實,也有點強人所難。
于是,就有了剛才的別扭。
他看著那只草蜢,心里暗暗想著,既然師兄那么看好顧晏,他就勉為其難地出點考驗。
若是能通過他的考驗,他就承認顧晏的身份。
……
顧晏渾然不知,自己隨手編了只草蜢,就招來了厲文彥的“考驗”。
來到藥鋪大堂時,人更多了些,圍成一個圈,在看熱鬧。
林逸清正與一名刀疤臉男吵架。
只聽他道:“我不出診。你們公子要看病,就請送來這里。否則就另請高明。”
刀疤臉諂媚道:“林神醫,并非我等不愿意送公子前來,而是公子病情嚴重,已經臥床不起了。您就行行好,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