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這個關榮山。有何異動,及時來報?!?
白青連忙應聲。
噠噠馬蹄聲如落雨般從長街上響過,打破了暗夜的靜謐。
……
本以為,燒毀了藥人、又有林逸清的安排治療,疫病總會慢慢遏制住。
可接下來幾天,這情況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是感染的百姓越來越多。
顧晏院子里的人幾乎倒了一大半。
這日,她把婢女送到林逸清臨時買來充作醫館的酒樓門口,剛要離去,卻聽里面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翠竹面上露出一絲不忍,嘆道:“自從疫病越來越嚴重后,每天路過這里,都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哭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這噩夢?!?
自從半夏倒下后,姜嬤嬤就選出翠竹這個丫頭,暫代了半夏。
而半夏至今還躺在里面,不曾出來。
顧晏想起那個活蹦亂跳的丫頭,心頭滿是酸澀,“希望林神醫能早點遏制住。否則,遭殃的還是金陵城的老百姓?!?
她沿著長街往前走,路上基本沒有什么行人,更別說街道兩邊的小攤小販了。
仿佛一夜之間,金陵城就變成了一座空城,昔日繁華熱鬧,早已被重重陰霾覆蓋。
而這一切并非天災,而是人為制造的災難。
白文廣和關榮山,最為可恨!
顧晏回頭看了看只進不出的臨時“醫館”,問翠竹,“這幾天,半夏的情況如何?”
翠竹忙道:“小姐不用擔心。奴婢去問過大夫,得知半夏的癥狀已經減輕了不少,現在已經恢復意識了。只是,大夫說,還沒那么快就能痊愈?!?
顧晏又問:“你偶爾也出門送食物,可有聽說,那些病人里有痊愈的?”
翠竹搖頭。
“竟然沒有?”顧晏十分詫異。
這些日子,她被江寒舟勒令待在屋子里,若非必要不能出門,也沒聽到什么好消息。
本來,林逸清提前做了那么多準備,應該處理起來,不會有什么問題。
現在看來,竟是比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想到這個可能,她腳步加快了些,直奔林逸清的藥鋪。
剛到門口,卻見林逸清正好走下馬車,見到她蒙著布巾肆無忌憚地在街上閑逛,登時驚叫出聲,“哎喲,我的姑奶奶,你沒事怎么跑出來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你就敢亂跑……”
顧晏本來沒那么緊張,被他這狀似老母親的語氣一嚇,連忙往后退去。
她還拿手指丈量了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說道:“林神醫,我出來有點事?!?
林逸清頗是哭笑不得,“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丫鬟去辦,何必親自走這一趟?”
翠竹忍不住插嘴:“林神醫,我們府中的丫鬟,基本都病了?!?
“什么?”林逸清嚇了一跳,夸張地叫道,“你別嚇我!就算這疫病再怎么蔓延,也不可能把你們院子里的人都感染上了。難道你們沒有按照我的囑咐,每天都拿藥水清洗衣服和房間?”
“每天都有在做?!贝渲駸o比委屈,“林神醫,你給的藥水是不是不管用???”
“怎么可能?”林逸清被個小婢子質疑,差點沒當場跳起來,“你別瞎說!我拿出手的東西,怎么可能不是好貨?”
顧晏忙道:“翠竹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我們每天都有用你的藥水清洗,但還是感染上了,那是否說明,其實源頭還沒找到?”
林逸清神色一肅,看了看四周,眉頭深鎖。
街上不方便說話,但藥鋪里都是病人,又不能從正門進入。
左右衡量下,他只能帶顧晏二人穿過藥鋪旁邊的小巷子,走另一條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