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的客房。
進客房前,林逸清特意往她們身上灑了些藥水。
是熟悉的味道。
顧晏問道:“林神醫,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能夠痊愈的人嗎?”
“沒有。”林逸清給她倒了杯熱茶,問道,“顧二小姐,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顧晏捧著茶盞,沉吟著道:“這些日子,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兒。按照你的說法,這疫病的來源是藥人,那么,首先受到影響的應該是白文廣。而事實上,白文廣也感染上了疫病。可金陵城的百姓與白文廣又沒有接觸,怎么會蔓延得越來越厲害?林神醫,難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林逸清略一思忖,便問她:“那你覺得,事實應該是怎樣的?”
“白文廣的生死,不在我的關注范圍內。但金陵百姓無端感染上疫病,并且形勢越來越嚴峻,恐怕是這兩個原因。”顧晏眉頭蹙起,緩緩說道,“第一個原因,有可能致使金陵百姓感染上疫病的源頭,不是丞相府別院的那批藥人;第二個原因,也有可能是金陵百姓被丞相府別院的人感染,一傳十十傳百,導致大規模地爆發、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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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你之見,如果真是這兩種原因,又該如何做?”
房門吱呀被打開,江寒舟站在門口,往身上噴著林逸清特制的藥水。
在他身旁,厲文彥邊拿著藥水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急切地追問:“顧二小姐,你別光嘴上說原因,應對之策也要說一說吧!”
顧晏扯了扯遮臉的布巾,藥味入鼻,教人十分不舒服。
她輕咳了聲,看向江寒舟道:“大人,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當初在懸崖邊上,索橋被砍斷后,不僅你我掉下懸崖,還有幾副棺材一起……”
“還有這種事?”林逸清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寒舟。
經過顧晏的提醒,江寒舟也想起了這一茬,臉色十分凝重,“的確如此。那些棺材里,應該也裝著未成型的藥人。”
“這就是了。”顧晏沉聲道,“如果白文廣帶回去的藥人導致了疫病的爆發,那么,那些掉落懸崖的藥人,或許也是其中一個源頭。若是那藥人被浸泡在深山江河里,一路從安義縣沖到金陵的鏡花河,成為百姓日常的飲用水源……”
伴隨著她一個個字音的落地,其他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甚至是絕望。
翠竹渾身發冷,嘴唇顫抖著,驚慌無措道:“奴婢也覺得,極有可能是水的原因。就拿咱們的人來說,大家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府里,基本也不怎么出去采買了,但還是有人生病。若是平常喝的水出了問題,那就是防不勝防了。”
林逸清卻道:“顧二小姐,你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顧晏:“啊?”
“那應該就沒問題。”林逸清嘟噥了句,“怎么就你沒問題?”
顧晏無語,這叫什么話?
“我身強體壯!”
林逸清早已陷入了沉思中。
白文廣的藥人停放在客房里,銷毀起來沒有難度;但如果那些藥人被泡在江水里,致使水源變質,那又該怎么辦?
總不能不讓百姓取水飲用吧?
林逸清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子癱軟下來,靠在椅子里,眼神無助:“顧二小姐,你那么聰明,可有什么辦法?”
在幾個人里,只有顧晏和江寒舟比較平靜。
饒是往日囂張如厲文彥,也被顧晏說的話驚在了原地。
顧晏抿了抿唇,有些無奈道:“我暫時沒想到好的辦法。除非,你們有精衛填海的本事,把那一條可能出事的江河給填了,否則很難從源頭上遏制吧?”
可是,精衛填海,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等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