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看來是個打架的行家。但比起你,還差了一點。”江寒舟點評道。
顧晏扯過裙擺,偷偷地踩了他一腳,“我很注意形象的。”
疼得吸氣的江寒舟:“……你能先把腳挪開嗎?”
良心不會痛嗎?
顧晏冷哼一聲,離他遠了一些,尋了個極佳的位置,雙手托腮看熱鬧。
經過這番爭執,她也看出來了,何仙姑并不怕關夢月。
想必是有所倚仗。
可是,這個倚仗會是陸長風嗎?
她總覺得這兩人的關系不一般,但此刻見陸長風并不上前阻止,心頭的疑惑又深了些。
等兩人叉著腰對罵得累了,陸長風才走上前,問何仙姑,“罵夠了嗎?”
何仙姑氣喘吁吁地點頭,“還沒夠。要不你來?”
“我這人,一般能動口的,絕對不動手。”陸長風邪魅一笑,眼尾翹起,冷芒曳出,只看得關夢月連連后退。
甚至,她還有些害怕,“陸爺,你雖是巡撫府請來的客人,但也不能不顧身份地對主人家下手吧?為了這么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要跟巡撫府作對嗎?”
陸長風神色驟冷,正要走上前,卻被何仙姑一把攔住。
他愕然看去,卻只看到她臉上不耐煩的神色,“嘰嘰歪歪的,煩不煩?我最煩跟你們這些滿嘴禮義廉恥的人扯皮!”
說著,她已經揪起關夢月的衣服,提小雞般提了出去。
顧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直到她的身影不見了,才結結巴巴道:“這……這也太強悍了吧?”
但是,看著就很厲害啊!
江寒舟走過來,柔聲道:“你若想,也可以這么做。”
顧晏連忙搖頭。
羨慕何仙姑的真性情是一回事兒,但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她自認做不到這么灑脫,這么不在乎名聲。
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約束和惡意那么多,而她身上還刻著楚王府的印記,能不留下不好的名聲,就盡量不留。
或許沒人要求她這么苛刻地約束自己,但就當做是她的一點心意吧。
前世實在是吃過太多“名聲不好”的苦了。
她看了看身旁的男子,那點小小的遺憾也悉數消散。
這時,何仙姑也走了回來,拿起桌上的一壺酒,就仰頭灌了下去。自始至終,她的舉動都很豪爽利落,當真是不在乎別人怎么看。
經過剛才那么一鬧,宴會廳中的人早已知曉了何仙姑的身份。
只是,不知是不是顧晏的錯覺,她總覺得其他人在看向何仙姑時,眼里總有些鄙夷。
不少與她坐得近的女子,也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獸般,直接避開。
周圍的位子的,倒是空了出來。
這待遇,倒是與江寒舟頗為相似。
可江寒舟身負“大理寺卿”之責,又眾所周知的手段狠戾無情,為眾人所忌憚,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何仙姑又是為何?
“別想了,等回去后,讓白青去打聽打聽。”
若不是前不久這小狐貍才剛叮囑過,不能在人前做出過分舉動,江寒舟幾乎就要伸手撫平她緊鎖的眉頭。
但眾目睽睽之下,他到底還是顧及了她的名聲,沒敢做得太放肆。
只是,眼神不時地瞥過陸長風和何仙姑時,不由得多了幾分審視。
而宴會廳中的動靜,直接傳到了關榮山的書房里。
白文廣正在與關榮山說著話。
兩人之間氣氛十分融洽,書房里茶香氤氳,完全看不出他們曾經在安義縣的深山里針鋒相對過。
此刻,白文廣聽到陸長風也出現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