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耗費心思買酒樓建醫館找藥方,你們非但不配合治療,還借機生事,莫不是嫌活得太久了?”
那么多人,無一人敢回答。
眼前這個男子,雖看著其貌不揚,但周身氣勢凜然,雙眸銳利如刀,掃過人群時,就跟刀割在他們的肌膚上似的疼痛難當。
那些百姓絲毫不懷疑,一旦回答一句“是”,這男子絕對會高高興興地送他們上路。
這個時候,他們無比想念那位菩薩心腸的林神醫。
江寒舟見他們不再喧嘩,便對隨從道:“看好這里。不要讓任何人出來。若真有人不想活了,直接來告訴我。”
說著,他轉過身,就要朝馬車走去。
身后的人群里突然爆發出一聲質問,“你是什么人?憑什么囚禁我們?”
江寒舟倏地頓住腳步,轉過身子,目光掃視了下,問道:“剛才是誰在說話?”
沒人應答。
但緊接著,又有人躲在人群后,高聲喊道:“先囚禁我們,再威脅我們,所謂神醫治病,也不過是個幌子。這金陵城里還有沒有王法了?”
像是得到提醒般,那些百姓頓時大聲吵起來。
“對,你是什么人?”
“林神醫為何不來見我們?”
“為何要囚禁我們?”
“……”
無數的質疑聲和怒罵聲傳入耳朵,何仙姑當即冷笑:“真是一群蠢貨!”
顧晏訝然,“仙姑,你也認可林神醫的方法?”
何仙姑點頭:“那是自然。從買酒樓建臨時醫館集中收治這些病人這幾件事中就可以看出,這位林神醫,可是這個時代非常了不起的醫生,哦不,你們都叫大夫。有這么好的大夫勞心勞力地為他們治病,他們非但不感激,反而是輕易聽信他人挑唆,聚眾鬧事。一個不好,極有可能會毀了他的一番心血。”
“不怕。有江大人在。”顧晏還算比較樂觀,目光灼灼地盯著江寒舟的背影。
江寒舟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負手站著。
而李青實在聽不下去了,越過江寒舟,大聲解釋:“鄉親們靜一靜!這位是大理寺卿江大人,聽說鄉親們有困難,特意前來幫忙。江大人為人公正,一心為民,既然讓鄉親們回去,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那道聲音嚷嚷道,“你們當官的,就是想讓我們死!”
這聲音顯示,挑事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江寒舟望向擁擠的人群,似是在考慮著,把那挑事者抓出來的幾率有多大。
卻不想,李青像是看清了他心中所想,低聲提醒:“江大人,眼下這些百姓情緒激動,不宜用太強硬的手段啊!”
江寒舟垂眸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放心。我是個仁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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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更加不放心了。
他提前了解過,從京城來的這位大理寺卿號稱“大煞神”,冷血無情,心狠手辣。一旦有人犯到他手上,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可眼前這些人是金陵城的百姓,不是他的犯人,這間醫館又是“禁區”所在,萬一他把大理寺那一套搬到這里,又有誰能頂得住?
突然間,他都不知道去找江寒舟是對是錯了。
然而,江寒舟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又或者知道了,也并不在意。
他做事,只講究結果。
“誰不想死的,回去等待治療。不想活的站出來,我給你們一個痛快。”
李青一把捂住臉。
他就知道,仁慈什么的,都是假的。
不該心存幻想。
不遠處,顧晏聽到他的話,眼角忽然抽了一下。
這人好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