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道不敢。
蘇晉北斟酌道:“我想問的是公主的病情。這些年,公主四處尋醫問藥,卻始終沒傳來什么好的結果。如今,病情絲毫不見好轉,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姑姑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李姑姑回答:“蘇公子,您一直都跟在公主身邊,想必也聽太醫說起過具體的情況。若是連太醫都治不好,那奴婢醫術淺薄,又怎么會知道?”
“話不能這么說,”蘇晉北道,“我曾聽說,李姑姑長在邊關,想必會更見多識廣。太醫說了,公主的病無法根治,只能用藥吊著。有沒有可能,公主的病連太醫都診治不出?”
李姑姑看了他一眼,吶吶道:“的確有這個可能。”
“姑姑是否知道些什么?”蘇晉北問。
李姑姑沉吟著,沒有立即回答。
許是看出她的猶豫,蘇晉北又說了句,“姑姑請放心。既然是隱秘之事,我自當守口如瓶。你我都是伺候公主的人,自然都希望公主能平安康順。我這么問,也是擔心自己伺候得不周到,反而害了公主。”
聽他說得如此誠懇,李姑姑也放下了防備之心,謹慎地回答:“蘇公子,實不相瞞,當年公主生病后,早就請過太醫來診治的。但不知為何,公主只看過一次太醫后,似乎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后來病情越來越嚴重,才開始重視起來。許是誤了最佳治療時機,治起來反而沒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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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晉北十分詫異,根本沒想到,背后的原因竟然是這樣。
他又問道:“你是說,公主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患了病,只是沒有去治?”
李姑姑點頭。
“可是,原因呢?”
蘇晉北百思不得其解。
李姑姑同樣疑惑不解,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蘇公子想要知道原因,只能去問公主了。您身份特殊,前來相問,奴婢不能不說。但公主應該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些陳年舊事,還請您千萬不要對外說起啊!”
看出她的顧慮,蘇晉北忙道:“這是自然。姑姑不用擔心。”
說著,他還起身,特意給李姑姑作了個揖,以示感謝。
李姑姑不敢受他的禮,連忙也回了一禮。
蘇晉北從藥爐離開后,也不急著回去,而是尋了個亭子,回想著剛才得知的一切。
他是十五歲后被送到趙沉香身邊的,那時,趙沉香已經病得不輕,常年泡在藥罐子里。
這些年,他也經常陪著趙沉香四處尋醫問藥,始終沒有得到什么好的結果。
有時,他心里也滋生出一種隱秘而瘋狂的想法——
若是趙沉香就此病下去,最后一命嗚呼,他是不是就解脫了?
但只是想想,他便自嘲一笑,眉眼乖戾而暗藏鋒芒,與在趙沉香面前的溫潤截然不同。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循著聲音看去,卻見趙沉香的貼身婢女正邊走邊觀察著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
當看到他時,婢女連忙跑過來,氣喘吁吁道:“蘇公子,公主找您。”
趙沉香做了噩夢,醒來沒看到蘇晉北,突然就大發雷霆。
眼看又要摔碎一個古董花瓶,蘇晉北突然出現在門口,溫和一笑道:“公主怎么了?”
趙沉香拿著花瓶的手頓了頓,頗是不悅道:“你去哪兒了?”
“我去找了下李姑姑,順便問了下公主的病情。”蘇晉北走過去,把她手里的古董花瓶拿開,又奉上一杯熱茶,溫聲道,“聽說公主做了噩夢?”
趙沉香臉色稍微和緩了些,點了點頭道:“夢見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你去找李姑姑,她是怎么說的?”
蘇晉北:“李姑姑說,公主的病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