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沒及時醫治,才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沒想到,這句話一說出來,趙沉香的臉色驟變,眉眼間的陰鷙藏都藏不住。
“她真這么說?”
蘇晉北點頭,又仔細觀察著她的臉色,試探性地問道:“當年公主既然生了病,為何不及時醫治?”
一番話,卻讓趙沉香紅了眼。
她說:“你可知道,當初不是本宮不想治,而是不能治。而且,本宮也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蘇晉北愕然,“可是,太醫不是都說,您是生病了?”
“不過是一群庸醫。”趙沉香冷笑,不由得說起當年的事情。
一開始,她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只當是生了病,去找太醫醫治。
太醫給她抓了些簡單的藥,回去熬著喝。
但喝了一個多月都不見好,她的生母也即當時的容妃,不得不委托她的皇兄從宮外找些醫術精湛的大夫,來給她看病。
也就是那時候,她才知道,她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一種慢性毒藥。
她被嚇壞了,想讓那大夫替她解毒,卻被容妃阻止。
那會兒,皇后忙著給太子選妃,根本管不上后宮的事。
那些嬪妃鉚足了勁兒地爭寵,各種手段層出不窮。她和母妃只是后宮中最不起眼的兩人,若是貿貿然地把中毒的事情說出來,只怕會迎來更瘋狂的報復。
而且,就算這次解了毒,誰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于是,容妃從大局出發,讓她先忍耐著,不得聲張。
只有在難受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才會喝點藥來緩解下疼痛。
這樣的情況,一直了很多年。
后來,皇后和太子死去,她的親哥成了現在的太子,她才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解毒。
可誰知道,她身上中的是一種慢性毒藥,大夫們都研制不出解藥。再者,這些年,她的身子也遭受了不可逆轉的損傷,竟是一直拖到了現在。
蘇晉北心中復雜,又有幾分震撼。
他怎么都沒想到,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女子,居然會有那樣堅韌的毅力,熬過這么多年的疼痛折磨。
但聯想到現太子的隱忍與蟄伏,他忽然就釋然了。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一家人?
趙沉香又說道:“在剛才之前,本宮還以為下毒的是宮里的人。但剛才本宮做夢,夢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突然就不這么認為了。”
“為何?”蘇晉北問她。
趙沉香若有所思道:“當時,皇兄還不是太子,本宮和母妃在宮里也沒什么威脅。幕后之人若是要針對我們三人,為何不給皇兄下毒,反而是本宮?”
蘇晉北不確定道:“難道,下毒之人與公主有什么恩怨?”
趙沉香不禁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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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句話沒說完,她的腦海里驀地閃過一幅幅畫面,脊背一僵,一股寒意自腳底竄至四肢百骸。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些,像是想到了什么般,雙手抓住蘇晉北的胳膊,喃喃道:“難道……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什么事?”
趙沉香卻沒有回答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身子發起抖來。
她緊緊地抓住蘇晉北的手腕,細長的指甲狠狠掐進肉里,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而她恍若未覺,盯著地面,臉上一一閃過驚恐、憤怒、后悔等諸多神色。
由于剛從噩夢中醒來,鬢發微亂,額前還殘留著未拭去的冷汗,粘著一縷發絲,乍一看,如同患上癲狂之癥的女人。
蘇晉北捂住她的手,道:“公主的手很冷,可需要我去找李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