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項駙馬不是常人所能輕易蒙騙的。
但當初想出這個主意時,就沒把項駙馬考慮在內,否則怎么會遭遇如此兩難的境地?
他看著自己這個翻身做主的兒子,語氣誠懇道:“現在,就只能放棄這門親事了?”
“這個可由不得咱們了。”蘇晉北語氣幽幽道,“一開始,我就跟你們說過,不要去打公主府的主意。那一家子,不是尋常權貴能比得上的。”
蘇榮安走動了兩步,不悅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你也是蘇家人,應該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眼下公主府真要問責,你又豈能置身事外?”
他的本意是想給蘇晉北施壓,并點明事情的利害關系。
面前這個兒子,看似溫和,實則心腸冷硬。
若是他不拿親情來說事,極有可能會遭到對方的冷眼旁觀。
這對于蘇家是極其不利的。
蘇晉北笑容淡了些,略一思忖,便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假如大哥能夠牢牢抓住昭陽郡主的心,或者是得到昭陽郡主的人,那么,縱然項駙馬再有通天本事,也不會拿自己女兒的名聲開玩笑。但如果大哥沒這本事,只能等待公主府的結果了。”
撂下這些話后,他就抬步離開。
回程的路上,他回想起蘇榮安的神色,心中對此事的發展也有了個大概。
繼續閱讀!
按他對蘇家人的了解,坐以待斃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蘇榮安極有可能會采取第一種辦法,也即從昭陽郡主身上著手。
要不要告訴她呢?
蘇晉北想起大婚那日的盛況,心里突然有些癢癢的,吩咐車夫,轉道去了楚王府。
楚王作為陛下親封的異姓王,府邸坐落在京城權貴的宅邸中心。
蘇晉北遠遠就讓車夫停下,看著王府門口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出神。
過了許久,他才提起衣擺,從容不迫地走到門口。
剛抬起手想要敲門,大門已經從里面打開,迎面就是那張俊美無雙卻蓄滿胡須的臉。
四目相對,一霎寂靜。
下一刻,江寒舟拍向蘇晉北的胸口,毫不掩飾的力道,直讓他踉蹌后退。
若非及時扶住旁邊的石獅子穩住身形,只怕現在已經跌坐在地了。
那就是無盡的難堪了。
他吞咽了下口水,怒不可遏道:“楚王,你發什么瘋?”
“蘇公子難道喝了假酒,居然敢這么對本王說話?”江寒舟站在臺階上,俯視著他,冷哼道,“上次你來王府門口鬧事,本王心情好,不與你計較。這次可就……呵……”
邊說邊往臺階下走去。
他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身形又高大威猛,這一走下來,仿佛一座山在移動。
相比而言,蘇晉北就顯得身形單薄了許多。
江寒舟看向那道弱雞般的身影,頗是嗤之以鼻。
就這樣瘦不拉幾的男人,都敢肖想他的美嬌娘,莫不是沒吃夠教訓?
蘇晉北無法理解,壯成這副鬼樣子的男人怎么還有心思來鄙視他,但不得不說,光是這個輕視的眼神,也足以燃起他心中熊熊的怒火。
他原地站定,繃著臉道:“楚王想要動我,也得想想后果。”
“什么后果?”江寒舟似笑非笑道。
蘇晉北似乎又找回了與他對峙的底氣,看了看四周,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沉香公主還沒醒呢!”
江寒舟笑容一斂,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這些日子,宮里的貴人們都在想盡辦法讓公主醒來,你可知道這事兒?”
“沉香公主為何沒醒,問你再妥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