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白丞相。
白丞相頗有耐心道:“這位兄弟想必不知,不管是刑部的張大人,還是大理寺的江大人,皆是為人公正,深得陛下看重。絕對不可能做出官官相護之事。同時,更有能力查清事情真相,還眾人一個交代。”
“白相說得對。就算是為了不辜負白相的信任,下官也得把這件事查清楚了。”
熟悉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
顧晏眸光微閃,當看到他背后緩緩走來的人影時,雙眼一亮。
那是江寒舟。
“王妃,來了來了!”半夏眼尖地瞧見了那道身影,比她還激動,直接湊到她耳邊,刻意壓制著心中的興奮。
這丫頭,居然看起了熱鬧!
顧晏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人多眼雜,你注意點。”
“哦!奴婢知道錯了!”
見她平靜下來,顧晏才重新看向打機鋒的兩人。
白丞相一看到江寒舟,皮笑肉不笑道:“江大人,來得真是巧了。”
“奉旨入宮。”江寒舟敷衍地拱拱手,意味深長道,“許久不見白相,沒想到您對下官如此了解,說是知己也不為過啊!不知道下官可有榮幸,能請白相去大理寺敘敘舊?”
顧晏頓時忍俊不禁。
請人去大理寺敘舊,這種事兒也就只有他能想得出來。
白丞相臉色鐵青,低聲道:“江大人,本相給你染料,你可不要趁機開染坊啊!”
請他去大理寺?
咒他不成?
江寒舟似乎有些不解,但還是誠懇地問:“那,不如白相請下官過府一敘?”
這個……白丞相也不樂意。
還記得,之前有次他設宴邀請朝中同僚過府一聚,江寒舟也在其列,短短兩個時辰內,就把他府中的毛病都挑了一遍,那也成為他所舉辦過的最有陰影的宴會。
到這里,事情還沒完。
那宴會過去沒多久,有次御史臺彈劾戶部某個官員作風奢靡,剛好那官員與他同一陣營,他不免為其辯解了幾句。
哪知江寒舟又突然冒出來,提起了宴會那一茬,更是當著一眾君臣的面兒,把他府中的景致擺設等等說了個遍兒,甚至還惹來了陛下的不悅。
為這,他回府之后,不得撤掉了府中的精貴物件兒。
諸如此類的事情,實在是多到不勝枚舉。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江寒舟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也是最倚重的臣子之一,不站隊,只忠于皇帝。若是皇帝的倚仗和看重仍在,他甚至是滿朝文武都得受著這氣兒!
白丞相從回憶中回神,久久地凝視著江寒舟,心知今天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機會已經被破壞了,只能暫時作罷。
他話也沒多說,直接走人。
江寒舟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和煦了些,拱手對眾多學子道:“諸位,有關科場舞弊等案,陛下已經下旨,命本官盡快查明真相。這幾日,大理寺將會對案件相關的人和事進行審查、記錄,屆時,還請相關人員配合,以便大理寺盡快查清此案,還諸位學子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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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然!”
“江大人,請您務必秉公辦理啊!”
“江大人,我家堂兄死得好冤啊!”
“……”
顧晏站在人群里,聽著這些話,莫名有股驕傲。
這被寄予厚望的人,可是她的夫君呢!
此刻再一看,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也變得十分親切迷人。
“王妃……王妃……”
顧晏察覺有人在拽自己,驟然回神,卻見宮門前的學子已經被疏散,某人正站在幾步之外,笑吟吟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