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和江寒舟一起回了楚王府。
由于江寒舟的雙重身份尚未對外揭露,入府后,顧晏讓楚管家以“楚王”的名義招待了他。實際上,卻帶著他去了柴房。
江寒舟走在熟悉的王府小徑上,笑道:“明明是在府里,居然被你弄得跟偷情似的?!?
顧晏只差沒給他一個白眼,“一切小心為上。你也不想想,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跟寶兒孤兒寡母的,又該怎么辦?”
她邊說著,邊捻起帕子唉聲嘆氣。
江寒舟也不拆穿她,閑庭信步般跟著她走。
當停在王府柴房時,他嘴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剛想開口,卻被顧晏一把捂住嘴巴。
“別說話?!鳖欔逃弥挥袃扇瞬拍苈牭降穆曇舻?。
下一刻,她又跟做賊似的走上前,推開那扇柴門,給他展示了下自己的“成果”。
昏暗的柴房里,蘇晉東雙手雙腳被綁住,蜷縮著身子,側躺在稻草堆上。
江寒舟錯愕地看著自己的美嬌娘,見她眉飛色舞的,心下了然。
他手指一勾,直接把人撈了出去。
直到走出好遠,他才問道:“怎么把人帶回來了?”
“碰巧。”顧晏把路上遇到蘇榮安父子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才道,“對于此事,你是怎么想的?假如蘇晉東當真沒有殺人,那么,一旦罪名不成立,蘇家有了緩和之機……”
“沒有這個假如?!苯蹟蒯斀罔F道。
顧晏:“我還沒問你,那王宇……究竟是誰殺的?”
“不是我?!苯蹞u頭,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若有所思道,“但是不是蘇晉北,那就不清楚了。當初,我與他商談時,分工也很明確。他負責搞事情和提供證據,我則為他和大理寺卿牽線,促使這案件能夠順利進行,并給蘇家那兩人定罪?!?
至于蘇晉北會采用哪種辦法,他也沒有過問。
王宇的案子,他一早就聽說了,若真是與蘇晉北有關……
“那人命,若真是蘇晉北做下的,沒道理不追責。你既是大理寺卿,想必也知道,殺人需要償命的吧!”
顧晏極少這么明確地表達她的想法。
許是跟年幼孤苦的經歷有關,她在與人對話時,總會通過種種途徑,去表示“她需要什么”或者“她想做什么”的意思。
饒是江寒舟與她相處那么久,也是第一次見她如此肯定地說——
她對某個人的行為不喜。
“做錯了事,殺了人,自然要懲處。不然要律法做什么?”他道。
他心里早已形成了一套計劃,但真按照計劃而走,不一定能將蘇晉北繩之以法。
顧晏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咱們這算不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許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江寒舟搖頭,“不算。至少,你我從無害人之心。所做這一切,無非被迫還擊。”
他們又不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之人,若是真能好好過日子,誰樂意天天提防這個對付那個?這一切,不都是被那些不安分的人逼的?
顧晏仔細想想,也覺得頗有道理,那一瞬間的不安也消弭不見。
由于江寒舟還有事,不能在王府多停留,提上昏迷不醒的蘇晉東后,直接去了大理寺。
有了蘇晉北提供的證據,這件案子也進展得十分順利。
當天下午,江寒舟就帶上人證物證,直接去覲見皇帝。
御書房里早已站滿了人,皇帝坐在龍椅上,不怒自威道:“江愛卿,朕交代你的案子,可是有了眉目?”
“回陛下,的確如此。”江寒舟掃了眼四周,朗聲道,“不久前,陛下吩咐臣去查兩件案子,皆與蘇家有關。其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