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的家人通過幾天對青山的觀察,幾乎是百分之百的滿意,地里的活和家里的活都干得利利落落。劉母做飯,他就幫忙擔水,把粗柴劈成細塊;爺爺奶奶吸煙,他就幫忙把煙卷好放進煙袋嘴上,還把茶水放在桌邊;劉叔生病,干不了重活,擔大糞、背玉米棒子不讓沾手,連鋤草這樣的輕活都不讓干。
劉叔找人算好了日子,定在農歷六月二十八辦喜事,說訂婚和結婚兩場麥子一起打,七月是鬼月,一般不辦喜事,也就是說沒幾天的時間了。青山高興地跑回家張羅聘禮之事,青水和青河也從杭州回家,把工錢一起領回來,三人把錢湊齊才一萬塊,說以后再補上。打電話給文芳,她說足夠。
青山家一片喜氣洋洋,尤其是王嬸,說話的聲音和往常完全不同了,像高喇叭似的,到處吆喝自己的青山要結婚了。這么多年,祖宗終于開眼了,不僅讓青山能娶上媳婦,還是個識字能說會道的姑娘。她要邀請所有親戚朋友和左鄰右舍,包括周錢,管它三七二十一,就是要炫耀。
孫大娘見青山幾兄弟回來辦喜事,就順便問了一下勝陽在浙江的情況,青山不假思索的回應說早就回來了,勝麗受傷住院了。孫大娘頓時火冒三丈,這么大的事連家里都不吭一聲,又問到底怎么受傷的,青山說還沒弄清楚,好像是被刺傷的。
刺傷?孫大娘一直追問,青山確實不清楚,就沒繼續說,看來勝陽還沒告訴家里,按時間算,再重的傷估計也快出院了,遲早還是要面對,不怨他多嘴。孫大娘想親自去縣城看看,青山說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沒必要那么著急。
勝男在旁邊也聽到勝麗受傷的消息,他急忙跑到山坡上告訴鄭父,說勝麗受傷了,在縣城住院,已經快半個月了。鄭父慌忙連爬帶滾跑回來追問青山到底怎么回事,青山忙著自己的親事,沒心思細講。鄭父心急如焚,這么大的事,他們竟然不知道,最近農活忙,也沒去區上給勝麗打電話,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
孫大娘想了想,還是讓鄭父去縣城一趟,陳傻子要臨盆了需要照顧。鄭父收拾了一下,坐下午的班車去了縣城。縣城只有一家大醫院,找到勝麗沒花什么功夫。在病房外面,看見病房里的三個孩子在吃飯,見到勝麗有所好轉,懸著的心松了一大截。
勝麗和勝陽見到父親,眼淚一下嘩啦流了下來?!巴迌喊。氵@是怎么了?!编嵏缸哌^去抱著勝麗,心里在發顫,“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瞞著家里人,我一聽到消息就上來了,快告訴我,到底怎么了?”庭亮把凳子拿給鄭父坐,連續見到勝麗兩位家人,是最普通不過的農民,他們卻是那么的真實。只要是真愛,什么人都顯得那么高大。
“沒事了,只是一點小傷,在腹部,好多了,過幾天就出院了。爸,您不要擔心?!眲冫惪蘖艘粫海参苦嵏福斑@些天都是二哥和我這位師兄照顧,您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我不吃,看到你受傷,哪有心情吃飯。”鄭父聲音一直在顫抖,勝陽也在后面勸說,讓他不要難過。庭亮跪在地上,叫了聲叔叔,準備給他道歉,勝麗讓勝陽趕快把他拉起來,意思是要隱瞞父親。鄭父不知這孩子為何給他下跪,勝陽擋住庭亮,說他剛才不小心倒在地上了,沒事。
勝麗示意讓庭亮回家,庭亮不走,勝陽拉著他出門,說這件事家里人還不知道,不希望他再添亂。庭亮只好流著淚離開,這是他一生的罪惡,怎么也洗不干凈。鄭父坐在床邊,傻傻的看著勝麗,他心中最喜歡這個女兒,還好上天垂憐。
勝陽送走庭亮,在醫院外面的餐館給父親打了一份飯菜提進來讓父親吃。鄭父開始責怪勝陽為何這么大的事一直隱瞞,如果不是青山說出來,他們一直都不知道。
“青山?他不是在杭州嗎?!眲訇栍行┰尞悺?
“人家回來娶親,日子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