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鳳求城到憶祖山下,有數十里路程。
    好在寇黑衣帶了人手,押著玄月上路,腳程稍慢,白藏在半路終于追上,便混在人群當中,遠遠地盯著。
    這一路都在大興土木,因為憶祖山地區靠海,冬天很少下雪,縱然下了,氣溫也不至于變成嚴寒產生凍土,因此雖然會困難一些,卻也不影響施工。
    是以這些宅邸、衙門、店鋪、街道,都在興建,并未耽擱。
    也因此,寇黑衣一行人走的更慢了,而白藏則隱身于來來往往的人中間,一直悄悄地躡著他們。
    到了憶祖山下,一片宏偉的建筑便呈現出來,這是陸續建成的各處官邸衙門,有的早在楊瀚剛剛掌握權力時就開始興建了,此時已經峻工。
    有些雖然還在擴建完善,但主體脈絡也已經形成。
    縱然是擴建的,也是在已經建好、粉刷的雪白,上邊鋪了黑瓦的院墻內修建,所以街道上倒是整潔很多。
    車到刑部衙門,人馬停下,與門禁小談片刻,門子便卸了門檻,讓他們連人帶車進了衙門。
    而此時,白藏早已不見了蹤影。
    玄月被人帶著,穿過儀門,進入前院,大堂前左右廂房,各有安置原告被告的臨時羈押房,玄月被人帶進右邊的班房,門外站了兩個侍衛按刀而立,寇黑衣便被人領去了二堂。
    玄月還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里,也不明白自己這案子究竟如何了。
    不過,她倒是隨遇而安,進了班房,便往長凳上端然一坐,腳鐐手銬,沉重無比,但臉上卻是氣定神閑。
    房梁上,忽而垂下一個人來,雙腳勾著房梁,倒掛著,正對著玄月。
    白藏抱著雙臂,臂中懷抱著他的劍,看著毫不驚訝的玄月,嘆口氣道:“你們右宗伯的人,出門真是麻煩啊。
    不是說好了給人堪輿風水賺點錢兒,就在京城觀一觀那瀚王品性為人么?
    怎么就跑去殺人了,還一氣兒殺了那么多。”
    玄月淡淡地瞟他一眼,道:“與你無關。”
    白藏道:“我們一同出來,你若有個好歹,我如何向右宗伯交代?
    你還不慌,可知這里是刑部,一個不好,你就完了。”
    玄月并不怕,從容地道:“這鎖鐐,鎖不住我。
    以我的縮骨功,隨時可以脫困。”
    白藏道:“那你為何不走?”
    玄月道:“這衙門,也是瀚王屬下打理的,還有比我現在的身份,更容易觀察到真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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