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dāng)時武承運恐怕身份不夠,委婉的拒絕了,可是如今圣人竟然又派他來復(fù)核此案,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在安排此事。
武承運此時一心辦案,倒沒有想著楚氏姐妹如何回報,他問道“你們與阿爺平常并不住在一起么?”
“我們與阿爺一直住在一起的,只不過阿爺臨死之前的一個月,他突然帶我們到了你找到我們的那所宅院,說讓我們暫時搬到那里去住。”楚憐月道。
“你阿爺臨死之前,有什么異常么?”
“異常還是有的,”楚憐月繼續(xù)道“聽阿爺說過,育州乃是平定獠人叛亂的后方,一切軍需物資都囤積在城內(nèi)。
此前阿爺處理公務(wù),總有用不完的氣力,他批閱公文,修繕?biāo)旄0傩眨e蓄軍資,幾乎從早到晚都不歇著,要不育州百姓都喊阿爺楚青天呢。
阿爺口中常說‘為官之道,貴在以人為本,’他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可是在送走我們之前的數(shù)日里,卻一直郁郁寡歡,任公文堆積如山也不批閱了,幾乎一直待在書房里,沒有出過門。
后來我們在那別院,突然聽到阿爺已經(jīng)……”
小丫頭語速很快,說到這里,突然想起阿爺,忍不住小嘴一扁,滿是灰塵的臉蛋上流下兩條淚道。
母女三人抽泣了一陣,楚憐心低聲哽咽著道“其實在送走我們之前,我擔(dān)心阿爺把自己悶在書房悶壞了,于是我親手做了蓮子羹給阿爺送去,當(dāng)時聽見有人在跟阿爺吵架。
好像也就是那次吵架之后,阿爺才變的郁郁寡歡的。”
“你可看清楚那人是誰?”武承運急忙問道。
楚憐月方才說的那一大堆,并沒有多少信息量,表面上看,這就是一個刺史級別的高官貪墨了三十萬貫錢,被屬下實名舉報了,刺史感到擔(dān)憂,于是將財產(chǎn)和親近的家眷轉(zhuǎn)移,他自己自殺來謝罪。
用他一條命,換取家眷的富貴一生,似乎許多犯官都會這么做。
可是這件案子真的就這么簡單么?
那楚刺史為官清廉,官聲很好,而且頗有政績,即使遭下屬舉報,他完全可以把錢還回去,那樣沒給朝廷損失一文錢,又畏的哪門子罪?
“你想想,那人你可認識?”武承運上前一步,急問道。
楚憐心說的話倒是為他了一條重要線索,跟楚刺史起爭執(zhí)之人,或許就是能解開謎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