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剛才那幫新兵嚇得哭爹喊娘,武承運覺得自己這一幫手下素質實在堪憂。
說到底,這幫家伙都是前來鍍金的,除了程處弼之外,沒有一個能打,讓他操練這么一幫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怎么能操練的出來?
練習弓馬騎射需要下大量的苦功,誰又能吃得了那份苦?
所以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走捷徑,訓練十名火槍手出來。
不過大唐還沒有制式火槍,他自己雖然做了土槍,但是那是他的私有物品,他要為大唐訓練火槍兵,當然要軍器監武器。
他倒是可以免費燧發槍的設計圖紙。
“你在想什么呢?”柳嘉泰卻白了武承運一眼,低聲道“軍器監又不是我家開的,能聽我的?
再說,我千牛衛的任務不止是保護圣人,還兼有儀仗之責,千牛衛軍兵不用千牛刀,你還想用什么?
到時圣人出巡,我千牛衛軍兵軍械五花八門,那成何體統?
你趕緊死了這條心,少整這幺蛾子。”
柳嘉泰說完,便大踏步的走了。
一番話,無異于對武承運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是啊,軍器監怎會單獨給他打造火器?
更何況千牛刀是千牛衛軍兵的標志,他怎么能私自更改?
看來訓練火槍兵的計劃要胎死腹中了。
可是武承運看著眼前一個個被老虎嚇得瑟瑟發抖的手下,不禁頭疼了起來,難道真的要訓練這幫大爺兵?
這里面除了程處弼還差不多之外,沒人是練武的料啊,包括他自己都不是……
……
憐心憐月母女三人一直待在刑部囚牢里。
此前武承運連來數次問話,帶給她們許多信心。
武承運既然握有金牌前來復核她們義父的案子,或許真的有可能為她們義父洗清冤屈,那樣她們也能脫離苦海。
可是苦等了數日,便再沒了下文,她們的心越來越涼,剛剛燃起的希望也就漸漸消退。
豈不知此時武承運的金牌已經交回,整個案子也由皇帝交給中書令柳奭協領三法司查辦,武承運已經沒有能力前來見她們了。
只是毫不知情的憐心憐月卻又已經陷入絕望之中,想來她們義父所做的事,真的很難說的清。
再加上她們義父乃是一州刺史,卻要受他人操控,可想而知背后牽扯之人不簡單。
武承運雖然握有金牌,但畢竟本身身份低微,即使能查的清,也未必斗得倒那背后之人,所以能幫她們義父洗清冤屈,把她們救出苦海,也不過是她們的一廂情愿罷了。
這一日,牢門咣當一聲被打開,有個吏員對她們高聲道“人犯出來,該換別的地方了。”
母女三人心里一沉,難道要去教坊了么?
她們的真實身份也算是王妃與郡主,難道真的要淪落為妓,每日被迫用身子取悅不知名的男人?
母女三人心懷忐忑的跟著那吏員出了牢房,然后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走了約有兩刻,車廂外有人拍拍車門道“到了,下來吧。”
母女三人掀開車簾,只見她們處在一座宅院門前。
她們想著,這便是那平康坊的妓館了么?
“進去,有人在等你們,”吏員道。
母女不敢違拗,只得戰戰兢兢的踏入那宅院的小門。
這倒是一座非常精致的小院,北邊三間房,窗明幾凈,院子里收拾的利落異常,還種著不知名的花草。
院中有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身著便裝,負手而立,身后跟著一眾隨從。
“你便是嫖客?”美婦看了心在滴血,鼓起勇氣道“看你的歲數,都能做我女兒阿翁了,放過我女兒行不行?”
“一派胡言,”那老者一愣神,隨即氣的胡子都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