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關守將武讓賊心不死、自絕于天下,剝其祿位,下海捕文書全國緝拿;魏都郡都尉謝燦忠君愛國、舍生忘死,其子入羽林郎,其母封誥命夫人,當為天下表率。當然,這都是后話。
依據計劃,李齡和仇吉依舊還得將全套戲本演完。在雞鳴驛略作休整后,他們依舊旌旗高展,持太子殿下令節,繼續向常安挺進。
從弘農郡到常安,已不到五日的路程。李齡他們得到的消息是,太子早已平安到達了宮里。只不過,等他們大張旗鼓的到了常安,太子才會出來拋頭露面、上朝面圣。
至于在后宮里,太子爺見沒見陛下,這就不是李齡他們所操心的了。
再說太子一行,其實一路也不算太順利。
事關太子安危,中行現和陳牧經過認真的謀劃,制訂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謀。而且,在太子儀仗出發前的半個月,真正的太子王臨就從河間出發了。
保護王臨的除了貼身的十幾個中盾侍衛,其余人全是陳牧從河間郡兵里挑選的可靠之人。
其實這些人都是原來公孫敖和黃鼠的鐵桿部下,皆是一群老山賊。外加除去黃萱之外的十一個少年。
這支隊伍的總指揮官由中行現親自擔任。在中行現見識了公孫敖和黃鼠的手段之后,他親命二人做了衛率。那十一個少年連同太子統一著裝,扮作侍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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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扮作渤海的馬商,趕著二百來匹駿馬去常安販賣,這些駿馬保證了他們人均三騎。如果不是擔心太子爺身嬌肉貴,中行現恨不得日行二百。
為了保險起見,中行現一般不走直線,臨出發才告知下一站點。
饒是如此謹慎,太子他們在途徑馮翔郡的時候,就突遇了一伙剪徑的強盜。
中行現自幼軍中長大,公孫敖亦是行伍出身,黃鼠為積年的山賊。他們一致發現,這伙剪徑的強盜,根本就不是真正強盜,而是久經戰陣的軍人。
沒有哪個山頭的強盜會有那股氣勢,一種視人命如螻蟻的神氣。這是拿敵人的鮮血和朝廷的供養養起來的一種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氣。
這種氣勢讓那些積年老賊不禁膽氣外泄,公孫敖和黃鼠暗叫不妙,因為他們發現,這些人居然配了只有羽林軍專配的強弓。
只有中行現氣定神閑,掏出了幾錠黃金,連同一封拜山的文書一并交給了那個“強盜”頭子。
令人吃驚的是,那個“強盜”頭子居然收下了禮物,隨即帶著百十號手下呼嘯著打馬離開了。
眾人皆驚詫不已,只有中行現和太子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那個“強盜”頭子不是別人,正是中行現的一母同胞兄弟中行玨。而這個中行玨,正是羽林衛郎中令。
過了馮翔便是華陰,過了華陰便到了常安。此時此地,出現了羽林軍,其目的不言而喻。
中行現也是暗自慶幸,這次全憑命大是遇上了自家親兄弟,可后面就不可能再有這般運氣了。
可自己是如此謹慎,竟也走漏了風聲。這根本就不用猜,隊伍里有奸細。
中行現略一思索,便斷定問題出在那十二個太子貼身中盾侍衛的身上。
河間郡兵都是陳牧親手挑選,皆為當地募兵,斷無要害太子的理由。更何況要能跟羽林衛接上頭,不是地方這些泥腿子能干的了的事。遑論能調動羽林衛的那位,已是成妖一樣的存在,更無勾結地方的必要。
反過來說,那位要在太子身邊安插一個釘子,就易如反掌了。這些中盾,皆是世家子弟。
可再大的世家,怎么可能大過人家。中行現不禁怒火中燒,大罵道:“老而不死謂之賊,誠不欺也!”
作為司隸校尉,中行現只信任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