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根曾說過,讀史使人明智。以史為鑒,通曉古今,可以明辨是非,知常達變。
陳牧曾經作為一個史學研究者,更是對此深有體會。所以當別人認為陛下對陳牧封賞不公時,陳牧卻表現的風輕云淡、異?;磉_。
這種賦閑在家的感覺實在讓他無比愜意,但那些借故前來探訪的老友卻認為陳牧完全是悲憤過度,以至于腦子都有可能“瓦塔”了。尤其是徐瑯,隔三差五就跑到陳牧的府邸,每次來不給陳牧輸上三五局絕不罷手。
直到陳牧實在被他的臭棋簍子氣得不輕,罵道:“你既沒有做賊,心虛什么?”
徐瑯耷拉著腦袋無奈道:“我實在吃不準家里的那位爺有沒有做賊呀!”
陳牧又一次勸慰道:“即便令尊使了力,那與你又有何干?”
徐瑯一拍腦門,苦笑道:“他是我親爹呀!”
陳牧:“......”
在搬走十壇三年陳釀,十壇葡萄美酒,二十瓷瓶香水之后,徐瑯終于心滿意足的相信陳牧是真的毫不在意陛下這次的打壓之舉。這讓陳牧覺得這廝就完全是借著寬慰自己的機會來敲詐勒索了,至少從他搬走這些東西時眉開眼笑的神情就看得出這廝動機完全不良。
太子最近來信很少了,即便來信,也是說一兩句問候的話,不再像之前除了房事不說,其他都要長篇大論要與陳牧分享的架勢。
當陳牧在自己的書房內掛出了自己親手書寫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豪言壯語之后,郭大用立刻就辭去了河防謁者的職務,轉投到陳牧的府邸,執意要做一名奴仆。
陳牧自然是不肯的,但是郭大用說自己三年來一直在等候陳先生實現自己的畢生宏愿時,自己好實現為先生“牽馬墜蹬、掌燈提履”的誓言,今日便是兌現承諾的時刻。
三年前,郭大用和陳牧齊心協力,在元城縣賑災防疫,取得令人刮目的成績。結果中途被胡穎摘了桃子,郭大用落了個身陷囹圄之果。也多虧了太子巡行魏都,偶患瘧疾,這才有了陳牧接近太子的機會。在陳牧的周旋下,太子將郭大用無罪赦免,才未能淪為胡穎的“背鍋俠”。
那時的郭大用,就已對陳牧死心塌地,發誓效死終生?,F在又是三年時間的相處,更是堅定了他的這種想法。愈與陳牧相處日久,愈對其敬仰有加。這個神秘的男人有一種天生的責任感,想把世界抗在肩上前行。
郭大用也想做這樣的人,但是他自忖缺乏這樣的能力。然而,鳥隨鸞鳳飛能遠、人伴賢良品自高,他情愿成為陳牧腳下的鞋子,伴隨他踏過萬水千山。
很明顯,郭大用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好在郭大用一家已搬來宜陽莊園居住,他的一雙兒女郭景、郭秀和秋生他們這幫孩子一起跟著鮑桐老先生開蒙呢?,F在郭大用散職歸來,也算是一家團聚。只是如何安排郭大用倒把陳牧難住了。
過了幾日,這個難題就讓鮑桐給解決了。聽聞郭大用賦閑在家,鮑桐立刻就向陳牧提出,讓郭大用幫助他教導孩子們“射術”,言說“一張一弛,此謂之道也”。
這段時間經過與鮑桐的相處,陳牧也掌握了這位老先生教授的主要脈絡了,那就是周代官學提倡的“六藝”,即:禮、樂、射、御、書、數。當然老先生也有所偏重,比如儒家比較重視的“禮、樂”則基本屬于鄙棄的部分,涉及了也是輕輕帶過;“射、御”部分因為老先生年齡的問題,也基本沒有實際操作;剩下的基本的就是“書、數”了,這一部分老先生又側重于“數”,幾乎是天文地理、八卦九疇、無所不包。
教到現在老先生也發現了,自己這么教下去“偏科”太嚴重,就來抓郭大用的差了。當然他也不光讓郭大用給孩子們教射術,更是刀劍棍棒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