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牧的馬車剛到凈心宮門口,黃皇室主的貼身宮女就在那里靜候著陳牧。
見到陳牧,她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片喜悅之情。
“原碧見過侯爺!”這個宮女快步上前,向陳牧道了個萬福。
“你叫原碧?”陳牧驚道,“哪兩個字?快快告訴我!”
“原野的原,碧玉的碧...”這個叫原碧的小宮女驚訝的答道,“敢問侯爺,可是識得小女子么?”
識得?當然識得!不過那是在史籍上。陳牧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個原碧,正是在地皇二年,讓太子王臨死于非命的女子。
在椒房殿的大長秋過世之后,陳牧力勸王臨將自己的常侍仇吉孝敬給母親,便是抱著在王皇后身邊安插一個耳目的目的,這個耳目的唯一的任務就是盯住一個叫原碧的女子。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在凈心宮室主王嬿這里。難怪仇吉上次說無人叫原碧,甚至椒房殿里連個姓原的人都沒有。
書中交代:王臨與母親的侍女原碧有奸情,王莽也跟原碧私通過,后王臨惟恐事發,與原碧密謀殺死王莽。事情被王莽知道后,將原碧抓起來拷打訊問,原碧將私通之事全部招認,王莽為遮掩家丑,把參與的拷訊的官員殺掉,然后賜兒子毒藥自盡,臨不肯飲,最后引劍自殺,賜謚繆王,故稱統義陽繆王。
陳牧沒有回答這個小宮女的問話,他細細的觀察著她,發現這個女子能在歷史上留名,確有過人之處。容貌俏麗自不必說,關鍵是她的眼角眉梢盡帶風流。
借用《金瓶梅》中描寫潘金蓮的一句話便是這樣說的:“從頭看到腳,風流往下跑;從腳看到頭,風流往上流。論風流,如水泥晶盤內走明珠;語態度,似紅杏枝頭籠曉日。”這句話用在這里,卻是恰如其分。
看年紀現在也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多看了幾眼竟有了不舍之意。難怪王莽和王臨父子都成了此女子的裙下之臣,父子愣是讓她平拉成了擔兒挑。
“侯爺您還沒回答小女子的問題呢。”見陳牧的目光盯著自己不放,這個叫原碧的小宮女膽子也大了起來,又向陳牧發問道。
陳牧不禁搖頭,能在歷史上留下名姓,果然是個膽大的主。這般小小年紀,竟敢連著追問自己。
“不曾識得!”陳牧冷冷道,“前面帶路吧!”
見陳牧瞬間變了臉色,原碧便知自己還是失言了,偷偷的吐了一下舌頭,就趕緊將陳牧帶進凈心宮內王嬿的臥房了。
原本在來的路上,陳牧下腹還有一股邪火蠢蠢欲動。見到原碧之后,這股火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與太子的性命相比,自己的那點欲望實在不值一提。
一見陳牧進來,室主王嬿就跟只母狼一樣撲了過來,好像陳牧就是一塊鮮嫩的鹿肉,她幾口就要把他吞進肚子里一般。
然而陳牧實在提不起興趣,從門口走到這里約莫也走了兩刻鐘(漢代一刻鐘約為現在的十二分鐘)的時間,他想了無數個處理掉原碧的辦法,但是無一滿意的。
見陳牧興趣不高,王嬿也是有些掃興。不過她并沒有立時發作,因為她發現,別人在她面前瑟瑟發抖的像個風里的鵪鶉,但這個男人卻是連高看自己的眼神都不曾有過。可是自己就是喜歡這個男人用平視的目光看她,雖然他躲了自己一個月有余,但是見了他之后什么氣都瞬間煙消云散了。
“郎君,因何不開心?”王嬿湊上前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問道。
陳牧忽然意識到自己對王嬿的態度有些過了,畢竟這個與自己兩度春風的女子在史籍上也是一個可憐人。他牽過王嬿的手,拉著她坐定,徐徐道:“這話無從說起啊”。
這是一句大實話,他總不能告訴王嬿自己是從《后漢書》上讀到她身邊的這個小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