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意睡了一會,被心可的噴嚏嚇醒。
糟糕,竟把她忘了。
下雪聲還能入耳,但里意卻因眼前人,莫名才能睡得安穩(wěn)。
在他睡得安穩(wěn)的時候,竟把她忘了。
這么冷的天,心可蜷縮在角落,靠著墻睡著了。
里意有些心疼,又有些惱自己,真是個人才。
他輕輕把被子蓋在她身上,靜靜地看著她,直到有了倦意,又輕輕地將她抱起來,好讓她躺下床。
里意也躺了下來,聽著她的氣息入眠。
心可在夢中游離,突然像是一腳踩空,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側(cè)臉的輪廓。
屋外還是黑的,床邊放置著一盞燈心可送的。
燈光暖洋洋輝映在周圍,撒到了這張臉上。
側(cè)光讓里意的五官更加分明。
右眼眉毛上有一個小小的漩渦。
兩個耳輪的末端,都有一個小小的天生的耳洞。
一眼看上去,那么英俊的一張臉,其實有這么多小小的與眾不同。
正是這樣的不同,成了他的缺點或特點,也成了他這個人。
心可昨晚明明是蹲在角落,怎么醒來是這樣的光景,她不再去想。
里意平躺著,雙手疊放在腹部。
心可就不一樣了。
心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姿態(tài)右半身妥帖地趴在里意身上。
右腿呈七字型架在里意腿上。
左手穿過里意右手手肘,穿入里意的白睡衣,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右手還算保守,搭在里意的左肩。
頭枕著里意的枕頭,臉離里意的臉只有一寸之遙。
啊這……
心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里意突然醒來,看到這樣的一幕,但是心卻越跳越快。
心可看著眼前這張臉,曾不經(jīng)意地在她腦海里出現(xiàn)過許多次。
她輕輕把右手移開,按在了床板上。
突然有了一個邪惡的念頭,昨晚他可以隨隨便便就親自己,那我現(xiàn)在親回去也不過分吧。
心可稍稍移動頭部,用力按壓住床板,輕輕碰向里意嘴唇。卻發(fā)現(xiàn),鼻子摩擦到鼻子的感覺竟如此美妙。
心可還沒來得及竊喜。
突然,里意一手環(huán)抱著她,翻過身,把心可壓在身下,動作敏捷。
然后緩緩伸出另一只手,撐開心可的左手,壓了下去。
“心可姑娘,這不合適吧?”
“你昨天……我這是,以牙還牙,還沒還成功呢!”心可辯解。
心可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是老實地貼在里意胸口。
她馬上抽回來,卻發(fā)現(xiàn)蛇咬下的兩個傷口并沒有痊愈,一個合上了,另一個……
里意見她表情凝重,翻身躺好。
“傷口為什么發(fā)著紅光,旁邊還有很細的血絲。”
“那天,披風之事后,你在你爹房門口聽到了吧?”
心可細細回憶,“爹說你沒病,但是你實際上卻是去尋醫(yī)的。打著訪學的名義,根本就不去上學。”
“聽息癥,聽過嗎?”
心可搖頭。被壓在身下的她,顯得更加乖巧動人。
“能聽到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微弱的氣息。”
“所以,那天在禁地,你是聽到我的聲音,所以來救我?”心可機靈地說。
“對。”
“這是什么病,所以我爹說這不是病?”
“睡不著。”
“睡不著多好啊,有花不完的時間,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長年的睡不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世界仿佛就剩下一個人。抵抗力也不好,長年有病痛相隨。”他像是不經(jīng)意地說著。
心可卻反駁,“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