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系沒有危險之后,劉玄貓著身子,穿越叢林阡陌,徑直向西邊跑去,畢竟他和白仁越好就是在長社附近等著。
此時的曹丕府上卻是炸開了鍋,曹丕昏迷不醒,任別人怎么叫,怎么搖動對方身體,卻依舊無動于衷。
那這下子可就了不得了。
曹府上下一片混亂,卞夫人、曹叡兩人抱頭痛哭,曹彰、何晏等人暗中竊喜,其余仆人靜若寒蟬,惶惶不安。
因為何晏性格張揚,服飾什么的又喜歡照著曹丕,所以曹丕素來不喜歡此人,一直稱呼其為“假子”。
故而何晏一直懷恨在心,如果曹丕要是真死了,他估計都要笑上三天三夜。
至于曹彰,如果曹丕死了,他就是曹家嫡長子,那么就意味著,他是曹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了。
至于其余人心中,如夏侯家幾個二代,對于曹丕不滿意的,也一樣暗自竊喜。
抱著孩子回到家中的甄宓,見婆婆和孩子哭的不像樣,家里亂成一團,卻沒人管事,就把孩子交到侍女手上,責罵眾人“如此慌亂,成何體統,還不速速請醫者前來?”
劉玄對甄宓說過,曹丕是被他下了曼陀羅花。
明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哪里還會與其他人一樣慌慌張張,不知如何是好?
“對對對,速速請醫者前來!”卞夫人被甄宓一言鎮住,當場也清醒過來附和道。
“喏!”仆人急忙唯喏,而且瞬速離開房間。
畢竟要是站在里面繼續礙眼,誰也保不齊,會不會引火上身。
甄宓款款向前,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遞給卞夫人手上說道“君姑莫要傷心,夫主承丞相遺澤,必然無甚大事,只消醫者來了便可痊愈!”
說完又用袖子,給自己兒子擦了擦眼淚鼻涕。
卞夫人老淚縱橫,眼神婆娑,對著甄宓哭訴“我正值抱痛方殷,若非冢婦,我將誤事矣!”
甄宓看到卞夫人這樣,善良的她,急忙勸慰“君姑太過憂心,且先回房安歇,夫主醒后,我在報于君姑如何?”
“我不見吾子醒,如何安心歇息?”卞夫人連忙搖頭,并不同意甄宓的決定。
要知道不久之前,環夫人就是這樣等,卻依舊沒有等來希望,反而還錯過了與兒子最后相處機會!
有了前車之鑒的卞夫人,又如何愿意離開?
她的確希望自己兒子能活過來,但潛意識更怕離開了,就錯過了最后一面。
而且她更想親眼看著自己兒子醒來,睜開眼就能看到她。
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用了無數心血澆灌,注入無數希望,最后才長大成人了。
哪怕她有四個兒子,但心中卻將各個視若珍寶,今天即使不是曹丕,換做曹彰、曹植、曹熊,她同樣也會是如此反應……
畢竟她只是一個母親!
但凡一個正常女性,成為了一個媽媽,又怎么可能不疼愛自己的孩子?
如果有,只能說明孩子與母親有代溝,并非是不愛,或者說,那個母親不是人。
哪怕是牲口,尚有舐犢之情吶!
難道作為一個智人,連一個禽獸都不如?
那還活著干嘛?
至于說偏愛,則屬于另外一種狀況,不可以偏概全……
俗話說得好“狗不嫌家貧,母不嫌子丑!”便是如此……
見到卞夫人如此決絕,甄宓也沒有在勸,而是坐在一旁服侍著對方……
沒過多久,曹府仆人領著醫者踏進曹丕房間,見到卞夫人之后,當即行禮“彭城樊阿,拜見夫人!”
樊阿,彭城人,漢末名醫,華佗弟子,《三國志卷二十九·魏志二十九·方技傳》曰「阿,善針術。凡醫咸言背及胸藏之間不可妄針,針之不過四分,而阿針背入一二寸,巨闕胸藏針下五六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