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八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這狀況登時嚇得王二和父母弟妹一家子人都慌了手腳。
事到如今,王父自知再隱藏也無濟于事,只好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數(shù)說了,嘆了口氣,道,“仲八是個好孩子,你不在這兩年,沒少幫襯咱們家,你今日若是想要將他捉去報官,就先將我捉了吧。”
王二這才知道事情經(jīng)過,有些哭笑不得,“我何時說過要報官的話了?”
王父哼一聲,“不為報官,那你回來就打聽山匪的事情又是做什么?”
“那自然是……”
王二剛要開口,忽然想起離開前謝玄囑托,又訕訕閉了嘴,悶悶不快道,“總之,我是來幫人的,而不是要害人的。”
……
口中要幫村里人的王二在探親之后就這樣留在了五回縣。
王家人雖然不知道他平日里在軍營做什么,可也知道沒有哪個士兵會擁有如此長的休假。
再看王二每日無所事事和朱仲八混在一起,時不時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王家人就更心亂如麻了。
難道兒子是做了逃兵不成?
王父考慮到這種可能,越想越怕,幾次三番地忍不住向兒子探聽何時回范陽,卻都被王二以“還不急”的理由隨口搪塞了過去。
轉(zhuǎn)眼時間就過去了一個月。
和朱仲八混熟了的王二如今身上也帶了幾分匪氣,常常吃著飯就忽然感嘆一句肥羊難遇,聽得王家人一陣心驚肉跳。
他們家可是良民,連最艱難困苦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落草為寇,怎么反而到如今最清白光正的兒子隱隱有要變成土匪的跡象呢?
可惜對于父母日日掛在臉上的擔(dān)憂王二只裝做沒看到,照樣每天和朱仲八湊在一起,白天出門,直到夕陽西落才回至家中。
其實真實的情況和王家二老猜測的差不多,王二確實已經(jīng)加入了天狼山山匪的隊伍之中。
原本朱仲八是死活不肯同意的,但是王二很快和朱仲八交底說了自己在范陽得罪了幽州副總管,將要被殺頭,迫不得已才逃回家鄉(xiāng),為了不讓父母擔(dān)憂,才一直未將此事告知。
王二又說,自己如今叛逃軍隊,已是戴罪之身,恐怕也不能光明正大回家務(wù)農(nóng),沒辦法只有請?zhí)炖巧降男值軅兪樟羲谡校黄鸸仓\大計。
朱仲八是笨,但他可并不傻。對于王二這一番說辭,一開始他是不信的。
他山匪做得久了,如今最擅長的就是判斷一個人的身份地位。
而經(jīng)過這幾天相處,他發(fā)現(xiàn)王二無論是談吐還是行為上都已與兩年前大相徑庭,再加上說話中無不透露出來聰明機敏,朱仲八可不信像王二會犯下得罪幽州副總管的大罪。
王二見他不信,只有趕緊解釋事情并不是那樣,得罪確實是得罪了,但卻不是因為他犯了事,而是因為他無意間撞破了副總管的和一個兔兒爺?shù)暮檬拢笨偣芘滤孤冻鋈ィ艣Q定殺人滅口。
人類都愛獵奇,男人更是如此。朱仲八聽過這一番解釋,不光立即打消了全部疑慮,還急著追問后來如何了,聽見王二回答說“后來就被副總管發(fā)現(xiàn)了”以后,還不住唉聲嘆氣,似乎是在為這個虎頭蛇尾的精彩故事感到惋惜。
不過無論怎么說,王二有了朱仲八做推薦,進天狼山做山匪的事算是穩(wěn)了。
進入山匪組織后,王二也很快開始了他新事業(yè)的第二步。
在他剛剛?cè)牖锏谌欤醵徒o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開張過的天狼山匪眾帶來了一樁新生意。
是一個來自范陽的負(fù)責(zé)運送糧食的商賈。
他似乎對易州這邊地形不太熟悉,在王二的指引下,順利誤入了天狼山峽谷,當(dāng)場被埋伏在山上的朱仲八一眾人等逮了個正著。
商賈見勢不對,立即態(tài)度誠懇地表明自己可以將幾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