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里根本不叫死亡之域,乃是無盡之淵。滄海沙漠底下埋著一座千年古城,名為紅城。”空見一襲白衣,靜靜的看著九天,說道“那里,才是滄海沙漠真正的出口,所為滄海沙漠之東乃是化蘭山,純屬無稽之談。”
“你……”空見欲言又止,“那里才是真正的罪惡之源,你可選擇放棄,重回戈壁灘。”如果你重回戈壁灘,那他便陪她度過平凡的一生。
九天站起身,望著無盡的大地,凄涼而堅決,雙手撰成拳,一字一頓,“沒有什么可以擋住我的腳步,即使是死。”
空氣瞬間凝固,便是常彌漫在空間的青蓮香味也靜止在空氣中,似是恐懼主人的悲憤。
空見雙手微微顫抖,薄唇囁嚅,苦笑,“死,你說的如此輕松么。”對他來說,她的死是他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空見。”九天漫步踏來,盤坐在他的身前,這張臉是真好看啊,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目光,忽而婉耳一笑“我什么沒經(jīng)歷過?還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呢?我不怕死,但我怕一輩子平庸而死。”
“昔日韓信忍胯下之辱,勾踐臥薪嘗膽,史太公受宮刑而忍辱負重,哪個曾甘于平庸?我九天自詡非人中豪杰,但絕不為自己的懦弱而找退縮的借口。”
腦海中閃過幾張丑陋可憎的猥瑣面目,收斂笑容,“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具肉體,靈魂不滅,精神永存,才是世間真正的強者,立于不敗之地。”
心中仿佛有什么狠狠的沖擊這他的心頭,空見猛然凝視著眼前這張歷盡艱辛的小臉。她的命運之輪,開始改變了軌跡。
其實他第一眼見她時便看到了她這一生的盡頭,終其一生,平庸老死,不可逆轉(zhuǎn)。
是以他激勵她,幫助她,哪怕是看到她在不停的使自己變強,也不過是困獸之于牢籠,徒勞掙扎罷了,但他又不可說破。
可現(xiàn)在,她的命運之輪被她自己硬生生的撼動了,走向了一條白茫茫之地,那里沒有盡頭,看不清未來。
天道,也是可以被改變的么?空見第一次發(fā)現(xiàn),世間竟有人不受天道之控。
九天眨著杏眼,靈動狡黠,苦笑道“你真不像個出家人。”
空見微微抿著薄唇,安定的望著眼前靈動多姿的臉,音線空靈而低沉“終于不再是冷漠著張臉了。”
“是么?”九天瞅著他,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如此,或許是她真的變了吧,遂又覺這個禿驢轉(zhuǎn)移話題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
她此刻心靈格外的明朗,從來沒有一次能讓她如此的目空一切,這是經(jīng)歷過大災(zāi)大難后的空境。再次將話題轉(zhuǎn)回來“空見,你真的是和尚?”
“嗯。”空間淡淡道。
“好吧!”九天懶散的坐在蓮臺上,說道“姑且信你一回,不過你身上的戾氣……”九天正色道“這東西對你有無影響?可否壓制?”
“不知。”
扶額,這家伙,又恢復(fù)成好奇寶寶的模樣,說話可以將人氣的吐血。咦?她望向空見身后的青蓮瓣,起身嗒嗒的小跑過去,嘴巴一開一合,說不出話來。
十幾米長的青蓮瓣悄無聲息的凋零了,呈淡黃色,干巴巴的模樣躺在那,哪有靈氣可言?
“空見,這是怎么回事?”九天跑回來急急的問道,她不敢想象他難道也有一天會……死么?
蹲在他身前,緊緊的盯著他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其實沒有之前那么有光澤了,幽眸中充滿了疲憊。難怪自她醒后便未見他挪過一步,一直盤坐在這,是受了傷么?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你受傷了?”九天問道。
空見不待她仔細看,瞑目靜坐,淡淡說道“無事。修養(yǎng)一段時日便可。”又道“九天……”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不能再使用神通了,紅城之路,你要自己走了。我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