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王旭的單獨小院里。
李賢一抬頭就能拿看到兩個大佬的腦袋,那模樣就像升堂的官府縣太爺。
寇準點了點面前李賢那布滿批注的策論“仔細說說你想對國子監變革的具體法子,正好王監事也在這里,說不定聽了你的建議,會馬上向官家上書。
這可是大功一件!”
上次大方桌上喝茶的王旭點了點頭“平仲所言極是,王某非墨守成規之人,只要是對國子監有利的,定會推行。
如你說的分科,學分制……皆很新穎。
上次見李家士子的策論建議中,似有未盡之言,王某這次想要親耳聽你說說?!?
李賢斟酌著怎么開頭,對于寇準和王旭把他呼來喚去,李賢是沒有一點辦法,誰讓他年紀輕,又沒有功名,寄人籬下,只能認了!
莫欺少年窮,等他國子監上完學,那個進士身份,以后就算帶著老婆孩子周游世界,也絕對不會再回國子監了。
但現在面對上方兩雙虎視眈眈的眼睛,李賢就感覺自己是被帶入狼群里的一只弱小又無助的小羊羔。
也是,誰讓他幾日前拿到寇準事關官學的策論,一股腦就以國子監為例,把后世的大學模式給照搬了過來,一時間寫嗨了,更是寫了好幾頁,大多是一些教育機構的框架性條款,有些名詞更是說的含糊不清,。反正他能保證自己能看懂,至于寇準他們能不能看懂,那就不是他必須操心的事了。
本以為就這樣能敷衍了事罷了,沒想到寇準還真認真看了,認真看了不說,還叫上國子監的管理人員,包括眼前的王監事,還有其他幾個公事一起看了。
聽到寇準怪怪的語氣,李賢又瞄了眼王旭難得嚴肅的臉,他大概明白這次會晤,大概率還是寇大叔為他和王監事創造的機會。
看來自己上次寫的那篇策論,寇準只是覺得有意思,王旭是真正的看進去了。
怎么埋下的雷,怎么樣也要拆除??!
不就是口嗨嗎?
他最擅長了。
至于說會不會規范化的實行,國子監能不能改變,這就交給該操心的人去操心了。
說到寇準這么做的目的,李賢有些摸不透……嗯,很有可能是看自己這段時間完成他布置的課業,有些閑的無聊吧!
李賢見寇王兩位大佬都有些等不及了,這才道“王監事,寇先生,那些策論中改革建議,多是學生一時的構想。
至于具體的規劃和方法,學生只能按照當日所想,再粗略說說。不對之處,還請二位斧正!”
李賢先打個預防針,免得因為自己今天的這番言語,又惹上什么麻煩??軠实那败囍b正擺在眼前,到時再加上王旭這個監事對自己有意見,那可真的是難過活。
李賢還想著在兄長放榜前請假的,到時還需要監事專門批準,別弄得最后連假都請不了。
一想到這件事李賢就有些來氣,也不知前幾年是那個國子監公事發了瘋,竟捉摸出齋舍這等讓國子監師生寄宿,月休四天的規矩。奏稟大宋官家后,一直沿用至今……
否則,他沒事來國子監打打卡,在李園吃好喝好,那樣的上學日子多美好??!
李賢心里這邊越想,心中越是對那國子監的公事充滿了不小的怨氣。
王旭見李賢站的筆直,嘴巴鼓鼓的,還以為是自己少有的嚴肅模樣嚇到這位連寇準都時??春玫膶W子。
而他這次也確實是想問問這李家學子的想法的,平日別看他這個監事待人親切,但一談到正事,就是這么個表情。
他摸了摸下巴,臉上變得柔和“你放心,我和平仲皆是你師長。就算你說的有什么不對,也會當即指出,絕不會積怨于心,那非君子所為。
更不會利用職權,以針對之。
你說是吧?平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