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
種世衡站在校場上,看著站著筆直的新兵,又看了看天上的日頭,最終說了句“解散”。
轟隆,整齊的腳步聲起,這群經過三日訓練的新兵們,已經能很好地執行軍律,連解散回到各自的營房,都展現出一種別樣的美感。
這是河西駐軍近兩年來,開始實行的新的訓練方式。
從小小的黑風寨,再到在河西之戰大展拳腳的安西部眾,讓大宋的許多將領,都有些震驚,本是馬賊之眾,怎么會在短短一兩年的時間內,變得比大宋正規軍還要厲害?
正確答案不會直接公布,就算對人說了,也可能會有質疑。要想讓不知者承認正確答案,最好的方式就是再次將答案完成的過程展示出來。
這就需要有人去實踐……
兩年前,在前安西軍主帥李賢離任的建議,及種世衡于樞密院的多次上書后,樞密院終于開始考慮在大宋軍中,實行軍制試點改革了。
上書之時,種世衡剛剛升任肅州州治酒泉的縣令,而至朝廷的準確消息傳來,花了半年的時間,因之在任上對酒泉縣的治理頗好。由河西府主吏薛奎向上舉薦,種世衡在半年的時間內,就升為肅州通判,兼任肅州兵馬鈐轄。
肅州知州鄭安乃是飽學之士,為官的聲譽也是不錯,但在軍事上是個短板……
種世衡與之的關系也協調的不錯,漸漸地,兩者默契之下,鄭安主肅州的內政,種世衡主軍事,二人相互配合,相得益彰。
當重心放到軍事后,種世衡很多時間都待在兵馬鈐轄司,訓練士卒,并對周邊的敵人嚴加監視。
和李賢對黨項人和南部吐蕃人的警惕一樣,種世衡心中也一直懷揣著這般的憂患意識。如何保衛已擁有的土地?很簡單,在河西擁有一股能隨時出動的強兵。
內中,按照樞密院的要求,訓練兵卒的方式,采用了全新的訓練模式,即以紀律軍令為根本,實戰演練為方式,外加理論結合的三位一體模式。
“我手下的兵將,要讓他們成為河西之地的一道堅固的長城!”
半年多的時間,平定南部吐蕃人的叛亂,種世衡便帶著手下的將士證明。
這場叛亂甚至沒有持續到五人,更未有河西路的駐軍插手。
此番平叛,只是一次簡單的成果展示。
小部分的吐蕃人,從來不是種世衡心中的真正敵人。轉眼到了今春三月,黨項人在北面的異動,讓種世衡非常警惕。
黨項人只所以敢在肅州以北來回馳騁,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在大宋與黨項的遼闊北方分界線上,全是荒漠。
漢唐之時,或有小規模的要塞,在河西收復之后,也進行過修復。但總體還是少了,以至于黨項人真的從北方而下,將很快地兵臨肅州城下。
從這里可以看出,河西看似收回到了大宋的手里,但沒有真正的護在懷里。
了解到可能的危機后,重視肅州的防護,并加緊對騎兵的訓練擴充是一方面,種世衡更認為在北方界限之地,墾荒和籌建新城,并加緊對河西的戍邊移民,是另一個重要的方面。
四月中,種世衡在和肅州知州商議后,聯合上書,言及筑城防備之事,并建議將肅州兵馬鈐轄司往北遷移,以更好的防備黨項人可能的鋌而走險。
現在已經到了五月,朝廷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傳來消息。種世衡即把主要的方向還是放在在肅州兵力的訓練之上。
目送著一個個青年兵卒回營,拿著飯碗去往伙房打飯,種世衡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但沒有拿著自己的碗筷前去打飯。作為主將,他每次都是等下面的將士打的差不多了,才會前去。
打開房舍的木門。
能看到,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屋子,床桌書架椅子。
書架之上,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