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初顏表白了。
初顏呢,不能說沒有一點反應(yīng),起碼初顏有些激動,從她發(fā)抖的手,初辰看出來了。
初顏垂下眼眸,淡聲道:“我不急。”
這話的意思,就是教初辰別為她的事情擔(dān)憂,先把自己的事辦了。
“我只要你好,別的都不重要。你好了,我心情才好,我心情好了,才有心思處理別的事情,你懂么?”
初顏不說懂,也不說不懂,只是沉默。
初辰繼續(xù)道:“若論執(zhí)拗,我不一定輸你,你尋施蒙尋了那么多年,我尋木小沐也是,你以為你堅持不去,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說罷,似有什么在腦子里一閃而過——初顏尋了施蒙那么多年,他尋木小沐那么多年,他們都在尋人,而據(jù)他所知,施蒙是錯的。
不等初辰繼續(xù)思考,初顏搖頭,眸子里蓄滿了淚水:“若尋不到呢,也耽誤了你,不值得。”
“若說值不值得,只有做了才知道,不是嗎。就如我尋木小沐,尋不到的時候盡是期待,尋到之后盡是失望,那又如何,總得問心無愧,不是么?”
他說完,靜靜看著初顏。他真怕初顏鐵了心不理自己,然后他一個走神間,初顏服了一顆毒藥,就撒手人寰。
他就連初顏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很可怕。
初顏繼續(xù)沉默,是無話可說,或說是覺得說了也沒用。
在這么一個堅持不懈的人面前,堅持對她好的人面前,她說什么似乎都站不住腳。
“那,我們吃了早飯就出發(fā),好不好?”
見初顏沒有反對,初辰試探著去撫摸她的臉,并將她未落下的眼淚抹掉,滿目心疼。
初顏沒有掙扎,初辰便將她的手握緊了,下決心般說道:“你若怕耽誤我,就該同我一般滿懷希望,盡早找到富駝山,了卻我的心事。若,你不恨我的話。”
末了,他加了一句,小心試探著初顏的反應(yīng)。
若是恨,大概恨不得他死,才不會管他的傷口吧。
初辰靜等著初顏的回話,像是等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兩年為限,若尋不到,就放棄,可好?”
“都聽你的。”
在初辰的催促下,初顏喝了粥,就被攙扶著上了馬車。
馬車很寬敞,一箱子藥,一箱子做飯的東西,一箱子衣衫,一箱子生活用具,一袋子米。白強安排了個會武功的女護衛(wèi),并且自己也拎著一個包袱,打算將自己打包同去。
自然,白強堅持要去,初辰也勸不了,畢竟他自己這么堅持,也懂得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堅持。
于是白強成了車夫,與女護衛(wèi)一同在外面趕馬車。
上了馬車,初辰小心看著初顏,不怎么敢說話。
他不知,初顏是否一直記恨自己。
他以前一直以為,初顏是個表里如一的人,卻不知,她能將心思藏的那樣深。
他怕,她一不高興,再要離開。
這擔(dān)憂隨著雙方的沉默,愈發(fā)濃烈。
索性,初辰握住了初顏的手。反正他今天早上也握著了,初顏都沒反對。
初顏意識到自己的手被初辰抓在手里,便要掙脫。
初辰自然是比初顏力氣大,初顏掙脫無果。
看著似是有些無賴的初辰,初顏忽然道:“你我都有心儀之人,這樣怕是不妥吧。”
盡管說的話初辰不怎么愛聽,但見初顏這似有些恢復(fù)常態(tài),不再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初辰心里高興。
初辰一高興,另一只手也去握著了初顏的,并說:“有何不妥,我又不喜歡她,你呢,你喜歡施蒙嗎?”
初辰不去提施蒙是不是真的,就問她喜不喜歡施蒙。
問了,初辰覺得緊張,怕得到的回答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