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趙璟桓一本正經道,“他的隨從官話說得比較好,應該是有備而來,我估計他們跟這次和談有關,只因他們是喬裝進京,才被仇家暗中追殺,這樣的橋段本王見多了。”
前幾天他還不是一時意外落難,被他那好二哥下了毒箭。
幸好當時身邊有她,他才化險為夷罷了。
謝錦衣表情默了默。
她不過是隨手救了個人。
就救了個西域皇族?
想到這里,謝錦衣便拿著那個牛頭飾物去了里屋,還給那個青衣隨從“剛剛上面沾了點血跡,已經擦干凈了。”
“有勞神醫!”青衣隨從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作揖,“在下烏達,適才有眼不識金鑲玉,還望神醫見諒。”
剛才他太過著急,竟然訓斥了神醫,實在是罪過。
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容貌粗陋的小丫頭竟然是醫館的大夫,失敬失敬!
謝錦衣無所謂地笑笑,盈盈退了出去。
“神醫,我大哥到底什么時候能醒?”烏達在背后喊住她,謝錦衣停下腳步,回頭答道,“最多一盞茶的工夫就醒了,回去把藥吃了,就無礙了。”
看著嚇人,只是并未射中要害。
加上箭上沒毒,養幾天就沒事了。
話音剛落,床上的人便醒了,喊著要喝水。
烏達大喜,忙端了水給他喝“大哥,您總算醒了,可嚇死我了。”
“我這是在哪里?”烏木警惕地環視四周,烏達忙上前道,“大哥,這里是醫館,您放心,很安的,咱們走吧!”
烏木凝重地點點頭,掙扎起身,以為是玄空救了他,對著玄空長揖一禮,半倚著烏達出了醫館。
玄空頭也沒抬,自顧自地把脈。
很快,有兩個身著玄色錦服的人迅速地跟了上去。
案幾上,趙璟桓把那張西域地圖展開,見謝錦衣進來,便指著邊境那處空曠的草原道“謝姑娘,你是不是覺得這處防御太薄弱,咱們大梁難守難攻,所以即便是這次和談成功,日后交戰,大梁這占不了多少便宜?”
小姑娘不但懂醫,而且還關心國事。
不錯不錯!
“是的。”謝錦衣坦然望著他,“和談是談不出和平的,只有用武力打下來的和平,才算是真正的和平,故而我覺得大梁跟西域遲早會有一戰,民女斗膽進言,此時正值兩國修好,剛好是大梁有所部署的好時機,否則……就來不及了。”
她一個人當然不能阻止兩年后的交戰。
但若是有趙璟桓在,或許事情會有轉機。
他的身份擺在那里呢!
“既然謝姑娘如此關心此事,那此事本王就管定了,本王雖是風月之人,卻自有妙計。”趙璟桓目光爍爍地看著她,笑道,“只是謝姑娘得明白,本王此舉并不是為了大梁,而是為了謝姑娘你。”
“殿下說笑了。”謝錦衣從容道,“殿下不僅僅是大梁子民,更是皇家血脈,說到底,是身在其位謀其政,怎么能說是為了民女?”
一而再,再而三地調侃她,真的好嗎?
“本王說為了你,就是為了你,僅此而已!”趙璟桓意味深長地沖她笑笑,大步而出,帶著容九,揚長而去。
玄空這邊剛剛送完所有的病人,洗了手,倚在門框冷哼道“丫頭,你跟景王那小子眉來眼去的,師叔倒是不會說什么,但你要是跟飛魚衛那個小白臉拉拉扯扯,師叔可是不答應,飛魚衛那幫人心狠手辣,小心惹禍上身,我可不希望哪一天被人在半路滅了口。”
他雖然是出家人。
但是眼睛卻毒著呢,那兩個小子分明是都看上這丫頭了。
哼哼,可惜的是,他一個也沒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