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柏好友李盛的獨子,七歲來紀家堡拜師學藝,直到十八歲。小時候錦池長的虎頭虎腦,雙眼明亮,說話伶俐,惹人喜愛,更難得的是雙手靈巧,于是紀寒柏就收他做了徒弟。紀巺和錦池自小一起長大,彼此了解,彼此親厚,宛如親兄弟,甚至比親兄弟還親,一起搗蛋一起挨揍。名副其實光屁股的交情。紀寒柏突然去世后,除去清明、中元,重陽,錦池每年初一都來和紀巺一起去給師父上墳,到墳前祭拜。
正說話間,紀默、紀恕和另一個小子走進了大廳,這小子和紀默年紀相仿,大眼睛,生的結實,走路一陣風。還沒到跟前就聽見他聲音響亮“師伯,過年好!”說罷跪地便拜。紀巺看他磕完頭,笑呵呵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只錢袋拋過去“好小子,接著!就知道你跑到默兒那里去了!”
那孩子高興地接了“謝師伯!壓祟錢,嘿嘿。”
這男孩是錦池長子,八歲,大名文俊,小名榆錢兒。他娘親生他時正值春天的榆錢兒結出來。那日,他娘挺著肚子在園中散布,抬頭看到院子角落里一棵榆樹上掛滿了榆錢兒,一串串碧綠鮮嫩,不免口讒,差人搦下一籃,誰知剛笑嘻嘻吃下兩口,肚子便一陣抽搐疼了起來,眾人鬧哄哄一陣好忙。晚些時候李家便添了一個白胖小子,李老太爺高興得差點扔了拐杖跳起來。錦池夫人覺得這孩子與這榆錢有緣,遂拿“榆錢兒”給孩子起了小名。
紀默臉上帶著笑意,上前行禮磕頭“師叔,新年好!”
錦池上前拉起他,滿含欣慰地說“默兒,長大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紀恕一番,點點頭“師兄,這就是你救的那孩子?稍微有點單薄,嗯,是個機靈孩子。”
“恕兒,這是錦池師叔。”紀巺對紀恕道,“快給師叔拜年!”
紀恕依言拜過錦池,錦池受他拜了,依紀巺樣分別給紀默紀恕一人一只荷包“這是我來時你們嬸嬸讓我帶的,拿著!寧丫頭的等我見了她再給。”
“師叔,阿寧現在就要!”
話音未落,便聽得一聲好聽稚嫩的童音傳來。陳夫人牽著阿寧過來了。
紀恕想,阿寧妹妹這叫“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了。
阿寧外穿簇新的桃紅色棉夾,頭上梳著兩只小辮兒,扎著粉色、嫩黃的小花,漂亮極了。
錦池聽見阿寧說話,大步走過去抱起她“有、有,怎會沒有阿寧的!”他拿出一只繡著小白貓的淡青色荷包塞到阿寧手里,“師叔最喜歡阿寧了!”說完,他看向陳夫人,“嫂嫂過年好!”
阿寧謝過師叔,然后從師叔懷里下來給他磕了頭,甜甜地說“師叔,我好喜歡嬸嬸繡的小貓咪!白白好嗎?”
“當然好啊,又白又胖,白白長大了哦。”
白白是錦池的夫人養的一只白貓。
陳夫人笑著答過錦池,對一邊的男孩說“阿俊,過來!”
男孩竄過來,邊拜見陳夫人邊佯嗔道“我早想給伯母磕頭了,誰知你們都夸阿寧妹妹可愛,都沒空理我。”
這句貌似委委屈屈的話把眾人逗樂了。
吃過新年的第一頓早飯,紀巺帶眾人去紀家墓園拜祭。
祭拜完畢,回來路上。
“師兄,師父之死你可有查出什么?難道真是師伯?”錦池問紀巺。
紀巺搖搖頭,示意他小聲,以免孩子們聽見。錦池看了看身邊,發現紀默就在身后。紀恕和榆錢落后幾步,二人居然脾性相投,正說得投機。
錦池……
“爹爹不必隱瞞默兒,我那時七歲了。”紀默看著紀巺平靜地說。
紀巺一陣無語,又有點百感交集。紀默話不多,可心思是通透的。他只是不愛說。
于是紀巺不再刻意對他隱瞞,接過錦池的話“線索不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