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君上之名,于濟南王半點關系也無。可笑濟南王心機費勁,卻最終沒抵過當今君上技高一籌。”
“君上果然是機關算盡。祖父做的面具,先皇自然是看不出來,更何況又是彌留之際。”紀默嗤笑了一聲,“那個位子就那么好么!”
“自古無情最是帝王家。”
“祖父就是君上登位之后回來的嗎?”
“是,塵埃落定之后,君上遵照當初承諾放你祖父歸家,并把《駐顏》和面具一并交給了他。”
“可是,最終《駐顏》和洞鑒還是在半道毀了。”
“你祖父臨終前告訴我,君上給他的這兩樣東西本就不是真的。”
“什么?”紀默再次驚呼了一聲,“難道君上背信棄義不成?”
“他當時對我說,‘這樣也好,紀家堡終歸是完好無損,只要君上在,我們紀家到底會受到庇護。巽兒,在其位,謀其事,當其責。我死不足惜,也算瞑目了。答應我,此事到此為止,切記!’”
紀巺眉頭皺起,還有一句話他沒有告訴紀默——紀寒柏臨終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話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紀巺想起父親臨終前的情形進京州之前他雖心有塊壘,但意氣灑脫。一別幾載,豈料歸來之時竟是訣別之日!他身中奇毒,任自己想盡各種辦法而無力回天。臨終前,他想握住他的手,父親怕他沾染上毒素而堅決不許,最后他眼睜睜看著父親吐完幾大口黑血身死……
一股怒意自上而下萌發(fā)。
簡直可恨!
“可祖父到底怎么死的?”
“毒。書和面具都帶毒,無解。”
紀巺醫(yī)術了得,他說無解,自然是遍嘗失敗之后的結(jié)論了。
不約而同地,父子倆沉默半晌。
過了一會兒,紀默問道“洞鑒到底在哪里?白衣人真的是江……所派嗎?”
“種種跡象表明,不像假的。這幾年江師伯音信全無,我也不知道他那樣做到底為了什么。至于洞鑒,這些年我派人查了不少,均是無果。”
人都是會變的。關于江師伯,紀巺心里當然有多種猜測,好的與不好的。只是,很多時候不愿朝不好的方面去想罷了。
紀默只覺得父子倆之間的談話裹挾著一股血雨腥風,而真相仍然隱藏在層層迷霧中令人難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