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樹杈上的少女忍不住捂著嘴吃吃笑起來。
二人這才發現前面樹上有人。
“你們這警惕性真差!”少女又開始雙腳一蕩一蕩。
“你誰啊,藏頭露尾的!”榆錢兒仰起頭皺緊雙眉,記憶中沒見過這號人吶。
“聽說你們沒死,我就來嘍。”少女語出驚人,“再說,我可沒藏頭露尾,這不是好端端在這坐的么。”
“什么?死?這個字豈是隨便說的,不知道不吉利嗎?”榆錢兒腦子開始轉圈,“不是,我說,誰告訴你我們沒死的?不對,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被人帶溝里了。
紀恕撥轉馬頭,原地轉了兩圈,待看清樹上坐的是誰,不由抿嘴笑了。
昔我往矣,風沙揚塵葉落盡;今我來思,楊柳依依暖風熏。
樹杈上的少女額頭光潔,右邊鬢角簡簡單單插幾顆亮燦燦的南珠,胸前垂落兩條辮子,一身粉色裝扮,眉間英氣早已悄然消彌,剩下的除了俏皮還是俏皮。
不是蘇小鬧是誰?
蘇小鬧見紀恕淺笑,心下歡喜,暗想,紀滅明認出我來了。
她從樹杈上一蹭而下——
這邊榆錢兒先是嚇了一跳。
不會摔著吧,這女孩子也太不講究了!人家都是一躍而下,輕飄飄的好看,這個可倒好,直接雙腿朝下一頓,臀部一蹭,直愣愣落下來了。
哎喲,千萬不要別了腿閃了腰。
然,不勞他擔心,這女子以如此不雅姿態落地居然也是輕飄飄的。
榆錢兒眨了眨眼。原來,看走眼了。
紀恕看她跳下來,笑著招呼道;“原來是蘇姑娘。”
“紀滅明,你們總算回來啦!”蘇小鬧笑盈盈道,說罷,抬起下巴,挑釁地看了看榆錢兒。
榆錢兒后知后覺,見此情形有點目瞪口呆,他指著蘇小鬧“我天!蘇小鬧是你?你怎么是個女的?”
“什么怎么,本姑娘本來就是女兒身!”
“你,你你,這身打扮比親兵裝束順眼多了!”榆錢兒有點語無倫次。
蘇小鬧“瞎說!我哪種裝扮都好看的!”
榆錢兒對蘇小鬧帶來的驚喜和好感瞬間減半。
這人也太不客氣了。
他一轉眼又想起了什么“滅明,你早就知道她是個女的?”
紀恕點點頭“第一面見她就看來了。”
“你,你你,為嘛不告訴我!”榆錢兒一臉痛心,“嗷,滅明,你不是從前的你了。”
“判斷一個人是男是女這種最簡單不過的小事,對我們來說是基本功。”紀恕道,“當時你一門心思在從軍,寢不安席食不甘味,哪里顧得上其它?”紀恕鄙夷他,“你怪我?”
榆錢兒干巴巴“呵呵”兩聲,想要不甚高明地把這事遮掩過去了。
最好的辦法是顧左右而言他——
“蘇小鬧,你怎會在此?”
蘇小鬧春風拂面地一笑“友情糾正一下,‘蘇小鬧’這個名字純屬好玩,本姑娘蘇豆蔻!”
“我就說嘛,蘇豆蔻多好聽,比蘇小鬧高級多了。”
蘇小鬧點點頭,肯定地說“都好聽,不然我為什么自稱‘蘇小鬧’?”
紀恕的關注點不在這里,他問出心中的疑惑點“你怎會知道我們會打此經過?”
“簡單啊。”蘇小鬧,不,蘇豆蔻道,“與胡羌一戰我們上淵勝,捷報早已抵達京都,獲勝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飛得到處都是,傳不到我耳朵里才不正常吧?”
說得也是。
“重點!”紀恕看著她簡短地說。
“重點就是,大將軍一定第一批回還,駐扎在京都郊外,待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