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想見見幾位,并無惡意,多半只是欣賞!”
這就有意思了。
眾人把眼光看向紀(jì)默,紀(jì)默略一思索,對男子道:“既然你家先生誠意相邀,我等恭敬不如從命。走吧。”
二樓。
二樓由大廳和多個房間組成。大廳里裝潢豪華,里面安放著幾張賭桌。房間則是隱蔽的賭間。
男子引他們在南邊最靠里一間的門邊停下,恭恭敬敬敲了三下。房門應(yīng)聲而開。幾人進(jìn)來,只見偌大的房間布置淡雅,一張短短的雕花屏風(fēng)影影綽綽隔開了外間與里間——屏風(fēng)不大,權(quán)當(dāng)了裝飾。外間書桌、矮塌、幾案一應(yīng)俱全,熏爐里香字若隱若現(xiàn),矮塌旁邊燃著獸金碳。
整個室內(nèi)暖融融的。
一絲若有似無的柏木清香剛剛略過鼻翼就悄然隱藏了起來,莫名其妙的,大家感覺精神一震,一種胸中濁氣盡吐的舒爽撫慰過五臟六腑;不知不覺間,一種罕見的晴雪的味道浸潤在室內(nèi),將大家輕柔抱擁著……
蘇豆蔻鼻翼微張——原來熏爐里燃的是“眾生香”。
一位灰白頭發(fā)的男人正安坐在紅木椅中,雙腿上搭著一條潔白的薄絨毯子。
這人看上去三十多歲,一身暗紅裝束,越發(fā)顯得面色有點蒼白。
他眸子清冷,嘴角卻掛著笑意。
“坐吧!”
洗盡鉛華的聲音說了兩個字。
一時間大家心中升起一個共同的疑問:這人……看起來頭發(fā)灰白卻文弱雅致,一張光潔的臉上透著清貴。他是誰?
白眉情緒外露一點,臉上分明寫出了驚訝。
紀(jì)默朝男子點了點頭,諸位次第落座。
方才引路的男子為每人沏了一杯茶,又為阿寧端上來一盤點心,這才輕腳退了出去。
很是貼心。
“在下算是這賭場的半個主人。別人大都稱我寧先生。”男子緩緩道,“我觀諸位神采不凡賭技卻平平無奇,遂興趣頓生,萌生‘邀諸位一敘’之念,諸位不必拘束。”
這人說話不來虛的,倒是坦誠!
紀(jì)默道:“寧先生過獎!我等有自知之明,也算是知曉自己斤兩,先生有何指教盡管說出就是。”
寧先生笑了一下,沒再繼續(xù)客套。
他問:“諸位來賭場似乎不是為了輸贏。”
紀(jì)默:“不是。”
寧先生:“我果然沒有看錯。諸位可知世人為何愛賭?”
他沒有順著紀(jì)默的回答問下去,追究他們此來的目的,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白眉看他瞧向自己,脫口道:“為了贏錢!”
寧先生嘆了一口氣,惋惜道:“果然還是太年輕。”轉(zhuǎn)而又笑了一下,“年輕就是好!”
不知道是遺憾還是贊嘆。
紀(jì)恕直覺此人沒有惡意,但是,又有些說不準(zhǔn)。
白眉的回答本就有點隨性,聽完寧先生的話臉上一紅,暗道:這是什么意思?
寧先生收了臉上玩味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來,頓時像換了一個人,接著道:“要我說,世人愛賭,皆逃不過一個‘欲’字。貪欲!”
他話語一下子冷冷的,像含了冰。
紀(jì)恕忍不住問道:“先生也愛賭嗎?”
“不!我只喜歡看!”他目光鎖定紀(jì)恕,“看賭徒在輸贏里艱難掙扎實在是賞心悅目。不對,我也賭,”他一字一頓,“賭沒有人逃過貪欲二字,很高興,在下一直都是贏家!”
阿寧一直在悄悄觀察寧先生,此節(jié)天氣漸涼不假,可這人屋里卻生著獸金碳未免太有些夸張。還有,腿上搭一條毯子,明顯是怕冷。單從表面看,此人臉色發(fā)白,身體瘦削,畏寒懼冷,寒癥啊!
要是能把上一脈就好了。
蘇豆蔻心思細(xì)膩,她不慌不忙問道:“寧先生邀我等在此,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