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無需擔心,本王找她自然相信她的醫術足夠好。本王還聽說她親得紀堡主教誨,將來是要繼承堡主衣缽之人,又怎會差?況,蘇豆蔻受傷之后令妹特來看過,所做診斷絲毫不遜杏壇老叟。”
紀恕心下一嘆,果然真金放哪里都會發光啊!
安定王看他遲疑,再一句:“紀家,沒有無能之輩。”
算是收了尾。
紀恕只好道:“不知王爺可否告知病患是哪一位?”
“這倒無妨。”李準略一沉吟,“那人就是你們見過的源柜賭坊的寧先生。”
“啊,是他?”
寧先生,紀恕當然印象深刻。
“是他。”李準點頭,“寧先生與本王投緣,本王不忍見他傷病纏身,故想起令妹來。只為這寧先生喜清凈,素來討厭凡夫俗子打擾,可居然請你們幾位去他的貴賓室,可見你們幾個在他眼里是不同的——此事還請滅明不吝幫忙。”
李準說得真切,紀恕聽得明白。
他心道,寧先生哪里是看我們不同,分明是愛屋及烏,我們沾的是白眉的光。
是了,寧先生一直想收白眉做徒兒,白眉一直不肯答應,不知寧先生放棄了沒有?
“既如此,紀恕就回去問問家妹的意思。”紀恕心中豁然,不再疑慮叢生,“只是王爺,我只能傳達,不敢保證她一定答應。”
“滅明務必好言一番,至于何時出診和診金多少,都看令妹的意思。”
“是,王爺!”
……
源柜賭坊二樓。
阿忠手捧一封信,信封剛剛剪開。
“難道這么快辦好了?”
寧蘭澤不緊不慢抽出信紙,展信如下——
阿澤:
所托之事,兄必為你辦妥,只管靜候佳音。
信尾書了一個龍飛鳳舞的“準”字。
寧蘭澤瞇起好看的眉眼,依然是一副溫和俊美與世無爭的好樣貌。
唇角一揚:“安定王爺這是在向我示好啊!我何其有幸呢?”
一旁的阿忠心中明白“王爺這是在彌補當年的過失”,但不敢說,怕勾起主子傷心,只接口道:“先生自幼與王爺脾性相投,作為兄長能為先生分憂是一種疼惜。”
寧先生一笑,面部表情終于生動起來:“是么?”
這話問得隨意,可隨意之中好似又夾雜了些什么,阿忠頓時不確定了。
“不過,倘若那姑娘果真是妙手回春,我那徒兒又心甘情愿拜我為師——還真是好事,我寧蘭澤不占人便宜,自然會投桃報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