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王府。
安定王主臥外間,小花廳。
紀恕和蘇豆蔻坐于下首。
安定王李準威儀不減,坐在上首,看不出身上有傷的虛弱,一開口就開門見山:“蘇豆蔻,接下來需要你全力以赴應對蘇家了,本王會為你所有需要的一切。紀滅明,本王需要你那雙鬼斧神工的手。”
蘇豆蔻點點頭,臉上有些嚴肅。
紀恕嘴角一揚:“王爺需要滅明如何做?”
李準雙目一掄,左眉上的那道疤頓時生動起來:“為本王換一副方便行動的面孔,還有——”他聲音拉長了一些,“李顯,過來!”
李準話音剛落,從外面進來一個結實硬朗的男子,二十歲出頭,他恭肅地在李準面前站定:“屬下在,請王爺吩咐!”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本王!”
“什……”李顯吃了一驚,“王爺?”
“在本王眾多鐵英衛(wèi)中,你與本王身材最像似,所以,從今天起你就代替本王躺在里面那張塌上,直到本王身體恢復為止。至于其他,你無需擔心,紀滅明會做好一切。”
李顯聽了安定王的話,內心是拒絕的,可他是鐵英衛(wèi),王爺?shù)拿罹褪且磺校?
從前他屬于鐵英騎,但大將軍交出兵權那一刻起,鐵英騎就成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昔日名字,估計多年以后也會成為上淵銳師的一個傳說。
鐵英騎解散之后,一些人被收編,還有一些人悄無聲息成了李準的暗衛(wèi),那就是鐵英衛(wèi)。
以一當百,忠心耿耿。
李顯沒有表現(xiàn)出掙扎,堅定地答了一聲:“是!”
“其余你也無須擔心。”李準看李顯接受了任務,又道,“倘若有人探視本王,自有王妃應對。”
三王妃瑤青看似柔弱實則心細多謀,是王爺?shù)暮脙戎?
李顯的心稍安。
“如此,本王就拜托滅明了。”
紀恕道:“王爺放心!”
無論是人皮面具還是他的化妝術,只要他出手,除了義父和師兄,保證沒有人可以看得出來。
依安定王李準本人要求,紀恕將他化妝成了一個王府的侍衛(wèi),名喚沈希。
方便行事。
“豆蔻,關于蘇家,本王要聽聽你的應對計劃。”
蘇豆蔻從來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等她從被動中掙脫出來,就會胸有成竹。
她道:“王爺,豆蔻為他們準備了驚喜……”
“很好!”這個回答李準并不意外,“福州蘇家人為蘇閣主而來,并不知曉閣主‘死亡’的來龍去脈,依你之見,福州來的那些人會有誰?他們是有自己的判斷與堅持,還是會倒戈蘇宥川?”
來者都有誰?
蘇豆蔻垂眸想了一瞬,幾張面孔浮現(xiàn)在眼前。
“無論來人有誰,”蘇豆蔻閉了閉眼,“大概結果都很精彩吧!”
李準點點頭,深以為然。
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大家族內部的爭斗了。
平時大家都是收斂的綿羊,可私下里都是狼,背后的利爪隨時都會毫不留情地揮出。
“本王讓陳懷他們配合你。”李準道,“切記,打蛇打七寸。”
……
源柜賭場二樓。
自阿寧來以后,寧蘭澤高雅輕奢的房間內就多了一個大藥桶,每隔兩日在午時他都要藥浴一次,每次半個時辰。除此之外,每日酉時,即腎經當令之時,寧蘭澤都要泡腳至全身微汗。
起初,微汗這個詞對寧蘭澤來說是生疏的,他已經多年沒有微汗過。這段時間經過阿寧的調理,他開始嘗試到微汗的端倪。
隔日的藥浴和每日的泡腳程序都是輔助療法,更重要的是針灸,確切來說是施針。寧蘭澤這副身體用阿寧的話來說,只能徐徐圖之,施針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