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何大人雙目圓睜:“你真是蘇閣主?”
蘇宥亭“孱弱無力”:“如假包換!”
“你不是已經(jīng)……”
關(guān)鍵時(shí)刻一旁的師爺拽了拽何大人的袖口,在何大人的嘴邊拽回了“死了么”三個字,何大人脖子一伸,將之咽到了肚里。
蘇宥亭:“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但在下陽壽未到,閻王沒收。”
何大人算是信了眼前人確是沉香閣閣主沒錯。
可上層有交代,務(wù)必死死抓住蘇家把柄,打他個不得翻身。
閣主親自來也不頂用,白搭。
看他那弱不禁風(fēng)的孱弱樣子,估計(jì)接下來會承受不住結(jié)果。
于是何大人臉色一變:“蘇宥亭,你可知罪!”
蘇宥亭病容之中透著絲絲氣定神閑:“不知。敢問大人,蘇某何罪之有?”
何大人驚堂木一拍:“放肆!見到本官一不下跪,二自稱‘蘇某’,還說無罪?看在你體虛的份上本官不與你計(jì)較,來啊,先打蘇宥亭二十大板,看看他哪里來的囂張跋扈!”
蘇江之一聽,明知閣主體虛還要打板子,不是要命么!
他心中著急,和蘇松香失聲驚呼:“大人不可!”
“本大人審案哪里輪到你們插嘴?再多說一言本官定不輕饒!”
蘇宥亭伸出一只手制止了蘇江之和蘇松香,道:“大人,在下并非白身,故而不能跪?!?
雖是自幼研習(xí)制香之藝閑暇不多,但蘇家到底底蘊(yùn)深厚,更是深諳“人非生而知之”之理。蘇家子弟大都勤讀不輟,蘇宥亭本人更是在二十六歲那年中了舉。
蘇宥亭的話成功讓何大人瞪著眼睛張了嘴。
因?yàn)闆]想到。
蘇宥亭再道:“大人,在下十分關(guān)切案情發(fā)展,無奈身體不濟(jì)。不過,身邊這二位年輕人將代表在下發(fā)表意見。請大人看在此案事關(guān)我們沉香閣百年清譽(yù)的份上允了在下!”
何大人是不樂意的。
作為被告還能那么多要求?
可一旁的師爺湊過來低聲勸道:“大人,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蘇家豈有翻案的可能?屬下看,左右不過是他們垂死掙扎罷了?!?
何大人正待發(fā)作的沖動被這一番勸說壓下了不少,他想了片刻,覺得師爺所言也有道理。
是有人提前跟他打過招呼不能讓沉香閣“逍遙法外”,最不濟(jì)也要讓它身敗名裂,至少三兩年內(nèi)翻不了身。
話說回來,兩三年后就算再翻身也難了。
何大人:“咳咳!本官想了想,蘇宥亭你這要求也算沒有超出本案,本官不是不體恤下情之人,既如此,允了!”
“謝大人!”蘇宥亭氣喘微微,“方才聽原告陳述實(shí)為精彩,接下來該我們說了吧?”
何大人又是一記驚堂木“啪”拍到桌上:“說!”
只見蘇宥亭身邊的一個少年跨出一步,侃侃道:“沉香閣是制香世家,立世百年自始自終憑依的就是‘篤信’‘真誠’和‘不欺’。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這三條,百年來,沉香閣一代一代都做到了!凡是從沉香閣出來的香品都經(jīng)過了嚴(yán)格的篩選、配伍和炮制,無一不是精品。我們足以從源頭上保證每一款香品的純正和正宗!”
少年論述完畢,黑白分明的雙眸清澈地對上戴著面紗的李小姐:“敢問李小姐,你確定不是用沉香閣的香脂之前臉上就起了紅點(diǎn)?”
李府的管家怒斥一聲:“這是說的什么話!想污蔑我家小姐?欺負(fù)我們小姐是閨閣女子?”
少年緩緩一笑:“非也!在下一不污蔑,二不欺負(fù),實(shí)在是對小姐的關(guān)心罷了。你這樣急著呵斥在下,難道在下所說確實(shí)如此?”
李小姐的眼神朝蘇豆蔻瞟了一眼。
看對方一身少年打扮,思路明晰神采飛揚(yáng),李小姐一顆不經(jīng)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