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早已砰砰跳到了喉嚨口,同時腮生飛霞(盡管一臉紅點看不出來)羞怯萬分,哪里還能說出成篇的話來?
蘇宥亭很滿意女兒的表現。
一邊的紀恕眼里更是有掩不住的欣賞之色,他的豆蔻果然光彩奪目!
“好一個伶牙利嘴!”管家氣憤道,“大人,公堂之上豈容被告攀污?請您為我家小姐做主!”
何大人聽這少年說話侃侃而談,也已意識到讓他多說無益,于是厲聲道:“這里是府衙大堂,休得撒潑!”
紀恕看著坐在公堂之上的何大人,覺得此人不是一般的蠢,“撒潑”一詞的意思都能錯用的理所當然。
蘇宥亭捂著胸口咳了一聲:“大人,這孩子的意思就是在下的意思。”
蘇豆蔻揖了一揖,溫和追問:“李小姐,是也不是?”
李筱雯真有點應付不了這架勢,跟事先安排她的不一樣啊!
她頂著李家小姐的身份,可李府的人都知道她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一個丫頭!這會兒她能在這這陣勢里好好站著已經了不起了。
陪同李筱雯的嬤嬤比較機靈,她湊近李小姐耳邊:“小姐,你快說話啊。你難道忘了你姨娘還在府里等你?”
前半句語氣還算平和,后半句儼然是從后槽牙里磨出來的。
李筱雯聽完突然一個冷戰。
她的姨娘就是她的生母——從小到大她都不被允許叫親生母親為“娘”,回到李府之后有資格做她“娘”的大夫人又嫌棄她丟人現眼,根本不讓她叫。
她的生母——不管讓她怎樣稱呼都好,那都是最疼她的那個人,是親人。
對親人要有良心。
李筱雯閉了閉眼,牙齒有些打戰:“當然不是!我臉上的紅點就是用了沉香閣的香脂造成的!”
“好吧,李小姐。”蘇豆蔻斂斂神,“凡是用過我們香品的都知道,沉香閣的女眷用品均以香氣優雅,質地清透細膩著稱,請問,在下說的對嗎?”
“沒錯。”李筱雯道,“但本……小姐用了并不好。”
蘇豆蔻點點頭,“大人,草民想聽聽人證的說法。”
何大人不耐煩一揮手:“證人出列!”
證人劉延慶:“大人!——半個月前,草民清楚記得那天是臘月初二未時初刻,李小姐在丫鬟陪同之下來閣里挑選香品,最后看中了一款青玉系列香脂,遂買下一盒。草民依照慣例將此事登記在冊,之后提醒李小姐,凡購買沉香閣香品都有一個規矩——購買兩日之內務必將所購香品涂抹在耳側,以確保香品適用,再由專門的伙計匯報與掌柜,也就是草民。然,購買香品之后,李小姐并未照規矩按時試用香品。是以,李小姐臉上出現紅點并不怪沉香閣。”
證人小紅:“小姐確實在用香脂之前臉上已經起了紅點!”
原告……
被告……
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