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默本就穩(wěn)重,為了能給師弟解毒他表現(xiàn)出了最大的容忍和耐力,對來自老毒醫(yī)的傲慢和刁難坦然視之。
云桑則對老毒醫(yī)針對性的行為很是不解,她想不通爺爺為什么唯獨對紀默挑剔有加。
她問了,老毒醫(yī)胡子一吹,一副不愿多談的樣子。
她只得作罷,私下以為怪老頭又瘋了。
紀默穩(wěn)重內(nèi)秀,在怪老頭嚴厲要求之下,居然認識并了解了幾乎所有的毒性不一的藥草,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此時此刻,他無法忽略紀恕殷切求解的灼灼目光。
“今日都會有些不舒服,”他輕聲向他解釋,“需要你自己克服,我真的愛莫能助。實在抱歉。”
紀恕聽完,不在意地擺擺手,“師兄說的哪里話,不管師兄的事你干嘛向我道歉?師兄為我做的種種我如何不知?你已經(jīng)盡力了。放心,這點苦頭我還是能吃的。”
紀默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然而令紀恕完全沒有想到,師兄竟然寸步不離陪了他整整一天。
因為,一碗藥下去,紀恕真的不一樣了。
好不容易口里苦味慢慢淡化了下去,他就倒在了床榻之上——整個肚里開始翻江倒海般地鬧騰起來,又酸又沉又麻又疼,不一會兒額頭上就布滿了密密層層的汗珠。
“我錯了師兄,”他從牙縫里拼命擠出來幾個字,“老毒醫(yī)到底是什么時候與我結(jié)仇的?還是不共戴天那種!”
紀恕不像紀默,是那種打落牙齒和血吞都不會說一句的性子,他有話不會憋著,尤其是這個時候。
紀默陪著他苦笑不迭。
只得說道:“你身上積毒太久,所謂拔毒就是要將陳年舊毒從血肉之中踢除出來,這個過程本就是痛苦不堪,你且忍忍。”
紀恕咬著牙:“我忍。”
期間,蘇豆蔻、阿寧她們來過幾次,都被紀恕趕走了。
老毒醫(yī)也來過一次,看了紀恕的狀態(tài)頗為滿意,然后交代了紀默要注意的事項,扭動著耄耋之年微胖的腰肢就要離開。
離開之前,他一眼瞥到屋角木架上橫放著一截三尺來長的棍子,立即定住了身子。
“老天爺,老夫看到了什么?”老毒醫(yī)眼露精光,或者說雙眼放光。他興奮地原地轉(zhuǎn)了兩圈,搓著手,“那是紫陌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