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靜石微合的雙目睜了睜,眉頭有點跳,艱澀地笑了一下,顯然是聽到了紀巽的話。
老朋友說話就是帶著犀利的自信。
把自己交給紀大堡主,他放心了。
紀默三連問:“白叔叔身體一向康健,短短幾月不見如何到了這般?到底什么得了病癥?白眉呢?”
“是啊,白叔叔病著,眉哥哥哪去了?”阿寧從一進來就沒見到白眉的影子,不由納悶。
即便是接手千面閣,也不至于一早就不見人。
“此間種種說來話長,”紀巽感嘆道,“艱難困苦玉汝以成。這陣子多虧了白眉?!?
說話間,白府管家來報,開飯了。
“說來話長,”紀巽對管家頷首,然后領著紀默他們去吃早膳,“咱們邊吃邊聊。”
……
另一邊,紀恕與蘇豆蔻馬不停蹄來到蘇宅。
在路上他們已經打聽了蘇家近況:兩個多月前沉香閣閣主蘇宥亭被一權貴“請”走,在一處巨大的高門宅邸里住了幾日,回來時全程沉默寡言,之后不久,約莫一個月前的一個青天白日里,沉香閣莫名走水,火勢很強,飛快蔓延到整個寬敞的鋪子,等救下火來,損失了不少香料不說,還重傷了幾個伙計,連累了相鄰的店鋪。
這是多年來沉香閣不曾有過的重創。
蘇豆蔻聽聞這些消息,嘴上不說,臉色卻難看之極,雖有紀恕一旁安慰勸說,可對那些消息她也信了九成!
二人一路來到蘇宅,剛看到大門蘇豆蔻眼圈就紅了。
大門緊閉。
原本氣派沉斂的蘇家大門像是被火燎過,一塊塊大小斑駁的黑黃之色綴在其上,不用說經過了難以磨滅的滄桑,而此時此刻,這份失意與傷痛還沒有來得及被休整遮掩,就這么刺目地呈現在蘇豆蔻眼前。
蘇豆蔻一言不發,握緊拳頭重重地砰,砰,砰,拍在大門之上。
大門發出喑啞沉重的悶響。
開門的是一個老仆。
“大小姐?”老仆一愣,沒來得及說出第二句話,蘇豆蔻已經如風般卷了進去。
梅開院,小花廳。
花廳里的食案上擺放著簡單的早點。
蘇宥亭坐在主位正在進食,他旁邊分別坐著妻子李思蘭和小兒子蘇聞香。
“爹爹!”
一個熟悉顫抖的聲音穿來,蘇宥亭手一抖,筷子間夾著的一塊點心“嗒”地掉在了身前的粥碗里。
“蔻兒?!”
李思蘭抬起頭,眉頭緊了緊。
蘇聞香默默站了起來。
“阿爹?!碧K豆蔻走過去握住蘇宥亭的手,那雙手長年生著薄繭,作為閣主他也從來沒有中斷過制香。
幾月不見,蘇宥亭臉上的滄??雌饋聿槐忍K家大門少。
老淚在蘇宥亭眼里打轉,蘇豆蔻卻是一改進來的鋒芒,她是笑著的。
“阿爹,我回來了。”
蘇宥亭說了一個“好”字,開始頻頻點頭。
侍奉在一旁的丫鬟眼力見很好,早拿來了兩幅碗筷。
對李思蘭,蘇豆蔻懶得招呼,只心平氣和看了看了蘇聞香兩眼。
幾個月不見,這少年比之前穩重了,臉上青澀褪去不少。
果然男孩子還是要多經世面,多磨練。
紀恕倒不失禮節,問候了蘇宥亭夫婦。
看得出來,蘇閣主對紀恕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