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憐也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刻磨,溫聲道“將軍,我覺得你們之間可能還有些事沒說清楚,你先別激動吧。”
刻磨道“有什么好說的?再清楚不過了!”
謝憐也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勁,但他就是覺得遺漏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忽然,那國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一抓來的突兀,抓得死緊。謝憐先是心底一沉,以為她要趁機暗算,沒想到再一低頭,這國師趴在地上,仰頭看他,兩只烏溜溜的眼睛瞅著他,嘴角帶著一點青紫,嘴唇微微顫抖。她分明沒說話,卻好似有萬語千言。這副模樣,和他記憶里極為久遠的一幕重合了。
霎時,謝憐脫口道“是你?”
國師也顫聲道“……花將軍?”
這一來一往,坑底所有人都怔住了。
扶搖一步搶上前來,一把將刻磨打暈過去,道“你們認識?”
謝憐卻是無暇回答他。他蹲了下來,抓著國師的肩,把她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方才隔得遠,敲不真切,加上這少女的樣貌長大后也變化了,又過了兩百多年,種種緣由,使得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把這少女的臉認出來。而此刻再看,這張臉,分明還是記憶中的模樣!
謝憐心頭有些難以置信,好一陣都說不出話來,半晌,才一聲嘆息,道“半月?”
國師一下子抓住他的袖子,那張看起來仿佛很不快樂的臉,也忽然之間有了點生人的氣息,有點激動的樣子,道“是我,花將軍,你、你還記得我?”
謝憐道“我當然記得你。可是……”
他凝視這少女片刻,嘆道“可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了。”
聽他這么說,國師一雙眼睛里忽然充滿了淚水。
她小聲道“對不起,校尉。”
說完這句,她忽然沖他跪了下來,額頭貼到地上,然后便不起來了。
謝憐這邊想扶她,但扶不起來,但已是心亂如麻,最終揉了揉眉心,只覺頭痛欲裂,什么都不想說。然而,這幾聲下來,又是將軍,又是校尉,已經提示得如此明顯,旁人還哪里會聽不出來?
扶搖微微愕然道“校尉?將軍?你?怎么會這樣??”
謝憐道“……我也想問,怎么會這樣。”
他不正面回答,三郎目光沉沉,也不追問,扶搖依舊愕然道“那將軍冢是?”
謝憐道“我的冢。”
扶搖道“你不是說你兩百年前是到這里來是收破爛的嗎???”
謝憐看著伏在地上的黑衣少女,又嘆了口氣,道“這真是……一言難盡。”
大約在兩百年前,某日,謝憐打算穿過秦嶺,到南邊去住一段時間。于是,他便拿著羅盤,往南邊走。這一路走,他就一路郁悶,怎么感覺路上風景不大對?明明應該綠樹成蔭、人煙稠密的,怎么會越來越荒涼?然而,疑惑歸疑惑,他還是一直堅持不懈地走,直到走著走著,來到了戈壁,被大風一吹,吃了滿口的沙子,他才發現,他拿的那個羅盤,早就壞了,這一路上給他指的方向,都是錯的!
指錯方向也沒辦法了,本著“來都來了,參觀一下大漠風光也好”的想法,謝憐還是繼續往前走,只不過,臨時把目的地改了西北,終于一路來到了邊境,并在半月國附近暫居。
謝憐緩緩地道“最初,我的確只是在這附近收收廢品什么的。然而,邊境困苦,動|亂頻發,常有逃兵,軍隊便胡亂抓人充數。”
三郎道“你就被強行抓了進去?”
謝憐道“是抓了,不過反正做什么都一樣,做兵就做兵吧。后來驅趕了幾次邊境強盜,不知怎么的就做到了校尉。人家給我面子,也管我叫將軍。”
扶搖又疑道“怎的她叫你花將軍?”
謝憐擺了擺手,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