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的目光落回到他身上。凝視片刻, 謝憐道“戚容,看起來,這些年來, 你活得挺精彩?!?
他一句說完, 花城便化去了給他偽裝的皮相??吹疥J上門來的三人終于盡數顯出真容, 戚容的雙眼越睜越大。郎千秋則愕然道“表哥?”
雖然他之前聽戚容話中稱“我們仙樂”, 已經猜出青鬼生前身份是仙樂國人,但卻沒想不到他和謝憐竟有這樣一層關系。戚容盯著謝憐的臉, 緩緩上下掃視,那是一種新奇而貪婪的詭異目光。而當他的掃視點落在謝憐背上背著的芳心劍后, 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芳心就是你, 你就是芳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不知他為什么笑, 但郎千秋直覺極為不適,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戚容惡狠狠地道“我笑我的好表哥, 干你屁事!我剛才說閣下之愚蠢跨越百年,對不起,我道歉, 你是名師出高徒, 你師父這副德性,你又能聰明到哪兒去?”他轉向謝憐, “你跑去永安當國師, 當到最后被你的徒弟一劍捅死, 不精彩嗎?不好笑嗎?我說你活該是不是?你真是犯賤!”
他說到“犯”字,花城便是雷霆一掌劈下。戚容原本便很耐打,看到謝憐露面后更是莫名興奮了十倍,臉被劈進地里了還頑強不懈地喊道“犯賤!犯賤!犯賤!”
他每說一聲,花城便在他后腦上補上一掌,場面血腥至極,謝憐截住花城尚未落下的手,道“三郎,算了!”
花城厲聲道“憑什么算了?!”
謝憐道“沒事,你別在意,這人只是有病,難纏得很,我來應付就行。你不要理他。”
他輕輕拍著花城的肩,良久,花城終于低聲道“好。”
戚容把頭從地里拔|出,艱難地滾到一旁,呸道“你裝什么假好心?真不想讓他打我,你從一開始就該攔著他!現在才假惺惺地讓他算了,可沒人會夸你大度!”
謝憐道“我攔他只是因為我不想臟了他的手,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聞言,戚容血淋淋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隨即,他桀桀地笑了起來,道“啊喲喲,太子表哥,你跟花城關系不錯呀?我說為什么中元節做弟弟的想去拜訪一下你,派去的下屬卻沒一個回來的,原來是因為你扒上花城啦!”
謝憐完全不知道,戚容竟還曾經派了下屬去找他。中元節那夜,剛好他遇到了花城,把那少年帶回了菩薺觀,想來戚容派去的那些下屬,都被花城解決了。想到這里,他不由看了一眼身旁之人。戚容又道“還叫三郎,嘖嘖嘖,真熟稔呀。表哥,你可是上天庭的大神官,怎么跟這種妖魔鬼怪勾搭上了,也不怕辱沒了你的身份?畢竟你那么完美,那么純潔無暇,你的圣光普照大地,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天庭的神官多多少少都覺得慕情說話有點陰陽怪氣,但若是讓他們現在來聽聽比較一下,才會見識到什么叫真正的陰陽怪氣,以往真是冤枉慕情了。而且戚容不光念,他還做,捧心道“太子表哥,這么多年來,做弟弟的真是無時不刻都在想你。你看我為你精心打造的石像,我把它留在身邊,就是為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你英勇的身姿,怎么樣,塑得不錯吧,你喜不喜歡?沒關系,不喜歡更好,我給你多塑幾個,哈哈哈哈哈……”
他一提到石像,花城面容上寒氣四溢,若不是謝憐方才勸阻過他,只怕立馬就是一腳踩上去了。謝憐卻對戚容的性子清楚得很,這個人很有點病,你反應越激烈他越興奮,越跳越高,必須反其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