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悅神服脫下,這便行了。
那悅神服的白衣,質地極好,紋理細膩,邊緣處繡有極為精致的淺金色暗紋,華麗而不顯奢靡,和妖魔的那身黑衣武服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別。慕情自己一身黑糊糊的武服尚未除去,手中挽著謝憐身上脫下的悅神服,指節抽了抽,幾不可察地在那白衣上撫了幾下。
一旁,取下束發的金冠,謝憐散了長發,坐到檀床邊,踢了兩下腳,甩掉了雪白的靴子,等著人給他披新衣服。等了一會兒,卻見慕情不動。他歪了歪頭,道“怎么了?”
慕情很快回過神來,道“殿下,這悅神服好像有些地方臟了。”
謝憐“啊”了一聲,道“拿過來我看看?”
果然,雪白的武服上,赫然印著兩個小小的黑手印。謝憐看了一眼,道“是那天上掉下來的小朋友弄的吧?記得他當時抓著我衣服不肯放手。那小孩兒臉上還纏著繃帶,也不知是摔跤了還是怎么回事。風信,你幫他看了嗎?”
風信正在把悅神時用的寶劍和斬|馬|刀包起來,郁悶道“沒看。我帶他出了宮,按你說的要幫他看臉,結果他踢我膝蓋一腳,媽的還挺疼。”
謝憐笑倒在床上,指他道“一定是因為你兇他了。不然他怎么不踢我,就踢你?”
風信道“沒有!這小破孩兒鬼附身了一樣一會兒就跑沒了,不然我把他倒提著甩,嚇到他哭。”
慕情翻了翻悅神服,道“那小孩兒別是個乞丐,身上太臟了,抓了一下就黑成這樣。殿下,悅神服是不能弄臟的吧,聽說兆頭也不好。”
謝憐躺倒在檀床上,隨手從床頭拿了本書,遮住下半張臉,道“繞城三圈,名垂青史,兆頭已經是大大的好了。臟了就臟了吧,洗洗就行了。”
頓了頓,慕情淡淡地道“嗯,我洗的時候會盡量小心一些的。”
謝憐翻了翻那書,恰好翻到了繪有刀法的一頁,想起今日在華臺上的激烈過招,笑道“慕情,你今天在臺上,打得不錯啊。”
慕情肩頭微微一僵。
謝憐又道“我今天才發現,你使這刀,比你使劍使得要好多了。”
慕情這才神色一松,轉身,臉上竟是露出了一點笑容,道“真的嗎?”
謝憐道“嗯!不過,你怕是有點急了。用刀跟用劍,是截然不同的,你看……”
一論武道,謝憐便興致|勃|發,比國師們打牌還要渾然忘我,鞋子也不穿便跳下床來,以手為刀,就地演示。先開始,慕情的神色還有些復雜,謝憐給他比了一陣,他便認真看了起來。風信卻揮舞著包好的斬|馬|刀,把謝憐趕上了床,喝道“要打把鞋子穿好打!你是太子殿下,披頭散發赤著腳,像什么樣子!”
謝憐正演到興頭上,卻被他趕鴨子上架一般趕回了床上,悻悻然道“知道啦!”說著,雙手攏了攏長發,準備扎起來,再給慕情細講。忽然,他眉頭一皺,道“奇怪。”
風信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