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泄出去后, 謝憐猛地捂住了口。
那少年士兵猛地轉身, 道“……殿下?”
謝憐一手撐地,一手死死捂嘴,氣息紊亂,肩頭抽動。單聽這聲音,看這背影, 恐怕多半會以為他正在啜泣。
謝憐這一輩子, 無論飛升前飛升后, 都從未經歷過如此煎熬的時刻。比皇極觀里最嚴苛的修煉都要難熬多了。他撐地的手沒力氣了,整個身體向一側倒去, 躺在地上迷糊間見那少年似想進來, 謝憐喝道“別過來!我說了無論聽到什么都別過來!!!”
那少年止步。謝憐好容易翻轉了身子,仰面朝上, 呼吸是勉強平順了, 體內流竄在四肢百骸的熱潮卻是一浪高過一浪。洞外女妖聽他輾轉反側,火那個旺的呀, 紛紛拍手笑道“好殿下,這是何苦來的!今兒你怕丟了信徒, 不來享這快活;明兒你怕丟了信徒,不敢做別的事。這哪里是神官, 這難道不是個被你那些信徒絆住了手腳的苦刑犯!這樣的神,不做也罷, 橫豎都是要丟的, 干什么不圖個自己爽快。來來去去, 理他作甚!”
謝憐額頭浮起幾絲淺淺的青筋,情緒有些失控了,怒道“閉嘴!!!”
眾女妖自然不怕這時的他,又對那小兵調笑起來“小弟弟,你瞧咱們說的有沒有道理?哈哈哈哈……”
“嘻嘻嘻……你站在這里,難受不難受啊?”
冷汗早已浸濕了他全身,謝憐煩躁至極,伸手猛地撕開胸前衣物,只求一絲涼意。只聽“嗤嗤”聲響,他忽然反應過來這手怎么突然涌上一點兒力氣了?雖然那陣力氣轉瞬即逝,很快就沒了,但他細細一感,果然,麻勁過去了,力氣在漸漸上涌,然而,謝憐一顆心卻是往下一沉。
陷入了這溫柔鄉,是先酥麻,再狂躁。眼下酥麻已過,再過一會兒,就是狂性大發了。雖然他在山洞前特地設了兩道屏障,里面的那道就是為了阻攔自己失去理智沖出去,但發了性,也不知攔不攔得住。這片刻的清醒來之不易,謝憐抓緊時機,心念電轉,飛速思考對應之策。
忽然,他想到一節溫柔鄉的發作是很快的,可以說血氣上腦就失控,為何他卻支撐到了現在?難道除了他定力尚可,就沒有別的原因了?
想到這里,謝憐深吸一口氣,微微側首,對洞口那欲入不入的少年剪影道“你……進來。”
聞言,那少年士兵似乎想立即奔到他身邊,幾步后,卻仿佛記起謝憐方才怒喝“無論聽到什么也不要進來”,又不知到底該不該進去了。謝憐眼下改口,也是無奈,道“你先進來再說。”
那少年再不遲疑,沖了進來。
洞壁狹長,洞中溫暖潮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憑借著謝憐壓到極細的喘息聲,那少年摸索到了他身前,謝憐道“你把劍放下……放在地上。在我身邊,不要太遠。”
那少年士兵道“是!”這便將自己唯一的防身武器拱手交出,放在謝憐身邊垂手可及之處。謝憐又道“請你扶我起來。”
那少年便半跪在他身旁,伸出雙手去扶謝憐。誰知,他一下手,指尖觸到的不是布料,而是溫熱的肌膚。
那雙手立即縮回。謝憐也是冷不防被一雙炙熱的少年的手燙了一下,這才想起,方才他在地上心煩意亂掙扎間,撕去了自己的上衣。原本男子赤著上身也沒什么,只是,放在這個情境下,就有點兒尷尬了。但這點尷尬無需點明,該做什么做什么就過去了。那少年大概也懂,不等謝憐開口,已再次伸手,扳著他赤|裸的雙肩快速扶起,隨即撤手。謝憐靠在了洞壁上,背心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