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青玄正色道“我想試試, 看能不能自己把那東西解決了。不管怎么說太子殿下你也比較有經驗, 有空沒有?如果沒有,千萬不要勉強。”
此前師青玄幫了謝憐不少忙,眼下他需救急,有求于自己,謝憐總不能在這時候就推說自己有事有心無力了。但花城遠來是客, 還沒在這里玩幾天呢, 他走了, 誰來招呼花城?雖說他招呼得也不怎么樣。
正兀自思量著,花城卻一手支著下頜, 笑道“哥哥可是要去瞧瞧那白話真仙?不嫌棄的話, 捎我一個可好?畢竟是個稀罕怪,我也沒親眼見過。”
謝憐心道“慚愧, 三郎懂我。”好生感激他體貼, 點點頭。師青玄也沒什么話說,他自然清楚花城不是來幫他忙的, 但花城至少不會搗亂,來不來對他沒差。謝憐又道“但那白話真仙神出鬼沒, 不知道什么時候、什么地方才它會再出現?”
師青玄道“我也不知,實在不行, 我打算到皇城最好的酒樓去包酒席, 喝他個百八十天的,天天放鞭炮唱大戲,它總會出來的。”
謝憐道“這也是個辦法, 不過,就算它出來了,也未定能抓得住。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風師大人是否查過,過去它的獵物都有些什么人?行事風格如何?看看有無規律可循。”
師青玄道“這個我哥自然是早就查過的。”說著從袖中摸出一只卷軸,鋪展開來。謝憐湊上去一看,不禁道“厲害,厲害。”
好家伙!這東西真是不大的魚都懶得下鉤,卷軸上一溜兒的名字,幾乎全是在人間大名鼎鼎的風云人物,而且無一不是下場凄慘。每一個的結局,都是崩潰自絕。
兵敗如山倒,橫劍自刎做個了斷的;萬千家財一朝散盡,三尺白綾了一干二凈的;求名求利求而不得,翻覆沉浮永墮奈何的。這些人并非是敗給了白話真仙,而是敗給了自己內心對于“失去”的恐懼。
不過,名冊上倒是沒有帝王。真帝王,自有天子之氣護體,不易為邪祟入侵。其實一般而言,有飛升潛質的人,也會天生一層靈氣罩體,令這些鬼怪退避三舍,所以,謝憐隱隱覺得師青玄被那東西纏上,不是那么簡單,許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刻意針對他。若真如此,這人必然不簡單,但師青玄被盯上時尚且是個嬰兒,又緣何會招惹到這種了不得的角色呢?
這時,花城道“哥哥可否借與我看看?”
謝憐便把卷軸遞給他,道“看。”
花城只粗略掃了一遍,道“誰寫的卷軸?”
師青玄道“我哥。怎么了?”
花城把那卷軸往桌上一丟,道“不怎么樣。錯的離譜。建議你哥回爐重造。”
師青玄一聽就要拍板了“血雨探花!”
謝憐拉住他,歉聲道“風師大人坐下吧,坐下吧。算了,三郎說話一貫是這樣的,他不是故意的。”
師青玄坐下來了,自個兒懷疑道“‘一貫是這樣的’?”
謝憐轉向花城,問道,“三郎,你說錯的離譜,是錯在哪里?”
花城也向他靠過去,兩人坐得近了許多。花城指了幾個名字,道“這幾個,錯了。”
謝憐認真看了,那幾個都是惡貫滿盈的一方霸主,道“你怎么知道的?”
花城道“因為這幾個是我殺的。”
“……”
謝憐道“這上面不都是自殺嗎?”
花城道“我動手之前,叫人去跟他們先打了個招呼,他們就自己了斷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我殺的?”
不知道這算不算他殺的,但大概可以算很誠實。師青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