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地咳嗽了幾聲,嘴皮子微動,道“鬼不要在神官面前坦白地描述自己是怎么殺人的行不行。鬼不要和神官在其他神官面前光明正大地討論這種問題行不行。”
花城又指了幾個名字,道“這幾個,也錯了。”
謝憐道“這又是誰殺的?”
花城道“黑水殺的。”
謝憐一怔,道“那位黑水玄鬼,不是一向很低調嗎?”
花城道“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隨即,他對師青玄道“尊兄給你的這份卷軸錯漏百出,根本沒用心查證,反而很有攪亂視野的嫌疑,一堆破布而已。所以我建議,撕了重寫?!?
師青玄奪回了那份卷軸,道“我哥才不會這樣!”言語雖蒼白無力,語氣倒是很篤定。親弟弟的事,師無渡應該不會不用心,那么,還有一種可能,謝憐問道“術業有專攻,水師大人在查證過程中應該也借助了他人之力。敢問整理卷軸的人是誰?”
遲疑片刻,師青玄道“靈文?!?
謝憐揉了揉眉心,不說話了。靈文殿雖然總被其他殿的神官罵效率低下,但也不至于犯這么多錯,簡直就是一份敷衍了事的草稿。毒瘤們的關系看上去還挺好的,至少表面上是挺好的。個中到底有什么彎彎繞繞,恐怕外人是弄不清楚的了。
花城靠了回去,繼續道“怎么辨別真假,我再告訴你一條白話真仙一旦盯上一個獵物,會斬草除根。不光它的獵物要崩潰而死,獵物的親族友人,也全都要受波及。所以,上面這些只死了自己一個,親朋好友都還活得好好的,也全是錯的?!?
聞言,師青玄面色蒼白了一瞬。隨即,他便又打起了精神,對明儀干笑道“那豈不是明兄你也有危險?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明儀離他坐的遠了點,滿臉都寫著“我能不要你這個最好的朋友嗎”。這么一挪,離謝憐坐得近了點,花城一眼掃過他,目光如刀。見師青玄這時候還不忘開玩笑,謝憐忍俊不禁,但也隱隱看出了風師的不安。不如說,正是因為不安,所以才要用加倍亢奮來克制。師青玄一展風師扇,扇得比平時快五六倍,黑發在狂風中凌亂,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到最華麗的高樓上紙醉金迷去也,我倒要看看,我們這么多人,它還敢不敢出來。我們人多,哈哈哈哈哈哈……”
“……”謝憐道,“風師大人,您先冷靜一下。稍等我片刻,我觀中還有些小事須得處理妥當。”
這一去也不知要幾天,兩個孩子兩張嘴,再加一個附在活人身上的死鬼,總不能不管了。他想在村子里找個靠譜的人家幫忙照看下,花城卻對他的每一件考慮都了如指掌,道“如果哥哥一定要去的話,只管放心去,我有人手。你離開后,自會有人來照看你這里?!?
謝憐松了口氣,道“有勞三郎了。這里還是有人看著比較好?!?
花城也笑道“是啊。有人盯著才行?!?
他們兩個的“看著”和“盯著”,明顯不是同一個意思。然而,也沒什么人追究。明儀搬開供臺,在地上畫起了千里縮地的陣法,師青玄越扇越快,扇子的殘影已經要看不見了,道“對了太子殿下,剛才忘了問,那門口那到底誰啊?我招他惹他了,一開口那說的是人話嗎?!?
居然到最后才被隨口問了一句,若是讓戚容聽見,又要心絞痛發作了。謝憐心想的確不是人話,把倚在角落的若邪和芳心都收了,道“他不是已經自報家門了嗎?”
師青玄道“怎么,那還真是青鬼啊?就那個德行??百聞不如一見,百聞不如一見!”
謝憐揉了揉眉心,簡略講了幾句情況,叮囑他保密,尤其不能讓郎千秋知道。幾句話間,明儀也幾筆畫完了一個縮地千里陣。上次南風畫了老半天也粗糙得很,他則完全相反,畫得極快,卻毫不潦草,一筆到底,那徒手畫的圓簡直比拿尺子畫出來的還工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