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成人性命,反而害了人性命。他說的一本正經,謝憐一陣羞慚,暗幸以往沒做過這事,不然就真的罪過罪過了,忙保證道“不會了,不會了?!?
花城點頭,莞爾。雖然謝憐心內是很想請教花城,究竟怎樣渡氣才是對的,但他哪里還敢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先暗暗記下,望望四周,道“這島竟果真是個荒島,沒有半點人煙么?”
花城道“當然。這里是黑水鬼蜮的中心,黑水島。”
他很篤定。血雨探花和黑水沉舟,這兩位絕應當是認識的,謝憐道“三郎以往來過這里嗎?”
花城搖頭,道“沒來過。不過我知道有這么一座島?!?
謝憐蹙起了眉,道“不知風師大人他們漂到哪里去了,在不在島上?!?
此地是南海黑水鬼蜮,是人家的地盤。裴茗主場在北方,地師非是武神,風師什么狀況更不用說了,萬一出了什么事,惹上了黑水玄鬼,能與之抗衡的也就只有水師了。但師無渡的天劫還不知何時到來,形勢實在不樂觀。謝憐問道“三郎,那位黑水玄鬼,脾氣大么?如果有神官誤闖他的領域,進了他的家門,他會怎么樣?”
花城道“難說。不過,哥哥也應該聽過那句話。陸上我為王,水里他做主。在黑水鬼蜮,我也是要忌憚三分的。”
非但有非主場的因素,同為當世之絕,怎么說也得給另外留一點薄面,日后好相見。謝憐道“那我們得趕快離開了?!?
繞著這島粗略走了一圈,期間二人沒深入森林,謝憐喊了一陣,沒聽到風師等人的回應,花城道“大概他們并沒漂到黑水島來。”
兩人又來到海灘邊。海面上死氣沉沉的,謝憐路上撿了一塊木頭,遠遠拋了出去。這樣一截木頭,照理說是可以浮在水面上的,然而,落在數丈之外的水面上后,瞬間就沉沒了。謝憐回頭望著密林,道“看來,伐木成舟是斷然不行的了??s地千里也沒法用,咱們要怎么離開這個島?”
花城卻道“誰說不行?”
謝憐道“可是,只有收斂過死者的棺材木,才能在黑水鬼蜮浮起……”未完,立即想起,棺材,這里到處都是樹木,死者,眼前不就有么?
果然,花城笑道“我躺進去不就行了?”
雖然他是笑著的,謝憐心口卻莫名微微一酸。
花城平攤掌心,彎刀厄命便出現在他掌心。說做就做,二人開始挑起了木材。因為并未深入森林,所以沒遇到潛伏在暗處的東西,一會兒便砍倒了好幾棵樹。轉眼,忙活了一日,天色漸暗。二人分工合作,有什么活都搶著干,效率奇高,晚間,棺材差不多就造好了。
謝憐一路上只吃了半個饅頭,早已饑腸轆轆,但想著盡早做好棺材盡早走,看棺材成型了才找了個借口去抓魚。但黑水鬼蜮的水里,怎會有魚?無功而返,轉而去了森林邊緣,在不算危險的地帶摘了些野果。誰知,回來的時候,花城已經生起了一堆篝火,坐在火邊,一手托腮,一手拿著一根樹枝,叉著一只野兔正在烤著。
那野兔已經處理干凈了,烤得表皮微焦直流油,香脆金黃的,肉|香四溢,誘人至極。見謝憐回來了,花城微微一笑,挪開了手,遞給他。謝憐接了,把果子遞給他,道“都能吃?!?
二人都是的,除了在海水里浸泡過,也被汗水沾濕了衣裳,但都很有默契地沒提脫衣服烤干的事。那野兔肉果然外焦里嫩,輕輕一咬,牙齒發燙,卻不能停下,唇齒留香。謝憐還是分了一人一半,嘆道“三郎手藝很好?!?
花城笑道“是嗎?那可謝謝哥哥夸獎了?!?
謝憐道“是的。無論是做木工還是做食物,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的。那位金枝玉葉的貴人,真是幾世修來的福緣啊?!?
他說這話時,仿佛在很專心地吃兔,卻沒聽到花城那邊的聲音了。半晌,才聽花城淡聲道“我能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