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會把這八百多年來我所有的耐心和寬容都耗在他一個人身上。他早就變成仙京的地基被千人踏萬人踩了。”
他轉向謝憐,又突然暴怒“但是他卻如此不知好歹,頑劣、任性、怎么都不肯聽我的話!非要和我對著干!你不改是嗎?好吧,那你就試試看,你腦袋撞開了花這墻會不會倒下吧!”
國師見他又提起謝憐,忙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殿下……小殿下他不懂事,你就繞過他這一回,算了吧!他總有一天會懂事的……”
君吾看了看他,笑得更冷了“你以為我真的瘋了嗎?不要想騙我。你心里真的覺得不懂事的,不是他,而是我吧?”
國師愣住了,君吾又道“你一心栽培他,教導他,無非就是期盼著他能勝過我,這樣就可以證明我錯了你對了,你們對了。就可以抱著一個完美的烏庸太子的幻影來對現在的君吾扼腕嘆息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國師道“不是的!不要再糾結于對錯成敗了,我從沒這么想過!”
君吾卻根本聽不下去了,厲聲道“休想!我告訴你們,休想!沒有人能勝過我!他更不可能!”狂笑幾聲,又拎著謝憐往巖石上撞去,邊撞邊喝道“你改不改?改不改?改不改?!”
謝憐也瘋了一樣,抓著他手臂大吼道“不改!不改!不改!!!”
雖然被撞得眼冒金星、劇痛無比,但死犟著這一口氣、就是不給他想要的答案,就是不改,痛快至極!
他憋得太久了。好像這許多年來,他都等待著這樣一個機會,一邊頭破血流,一邊哭著大吼“就是不改!痛也不改,死也不改,永遠不改!!!”
現在,不是君吾把他逼得發(fā)狂,而是他把君吾氣得發(fā)狂!
君吾雙目赤紅,正要再給他來一記教訓,忽然動作一滯,低頭望去。只見一柄長刀劈在他肩頭,八只樹枝做的長箭整整齊齊扎在他背后。
這都不算什么,因為長刀和箭都沒有穿透這層白甲。但他的右手,不見了。
抓著謝憐的那只手,不見了。整只從手腕上消失了,切口整整齊齊。謝憐也不見了。
再一回頭,一樣東西帶著凌厲地勁風向他迎面飛來。他左手一揮,抓住那東西,一看才發(fā)現,這正是自己的右手。
通天橋的對面,花城抱著渾身是血的謝憐,一手反手握彎刀、攬著他肩,另一手捂著他頭上的傷口,森森然道“把你的臟手,拿回去。”
謝憐死不認輸,終于激怒了君吾,讓他留下了破綻!
君吾抓著右手,將它重新接回自己手腕之上,活動了兩下,拔掉了背上的箭。忽然又想起什么,回頭一瞥,正好看到手握長刀、面色發(fā)白的慕情。慕情一對上他目光,微微一驚,但還是硬著頭皮,強行鎮(zhèn)定。可不一會兒,他就鎮(zhèn)定不了了。
君吾看了看肩頭,淡聲道“果然,比起仙樂,你還是差了點火候。”
聞言,慕情臉色微變,然而他手里長刀突然跌落,隨即又臉色大變,拉起袖子看手腕。只見他手腕上那道黑色的咒枷突然收緊了,且四周經脈突顯,似乎有源源不絕的血液正在向它匯聚而去。
風信見慕情呆住了一動不動,喝道“愣著干什么,跑啊!”
國師“風信你這個小子,他腿上有傷怎么跑?”
風信一驚“我操了!”完全忘了這事兒!
要在以往,慕情多半也被他氣得白眼直翻了,但現在,跑也沒用了。咒枷在手上,跑到哪里都沒用!
風信罵了一聲就要上去,誰知君吾把背上箭拔下來后,反手朝他一扔。風信只覺胸前一涼,低頭一看,那八支箭,全都被還了回來,整整齊齊插在他胸口!
君吾緩緩走向花城和謝憐。花城根本沒有看他,抱著謝憐,道“哥哥?哥哥?”
謝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