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逸卻只當沒聽到,絲毫沒有理會與他的意思,這讓李中懇頗為尷尬。
見氣氛不對,蕭風連忙上前一步,出聲解釋道“伯父莫怪!于叔便是這個性子,并非無禮?!?
李中懇灑然一笑,擺手道:“無妨,無妨。賢侄既然來了我安陽縣,只當回到了家即可,不必有什么拘束。伯父還有點事情要辦,便不作陪了,有事直接向云兒提即可?!痹捯魟偮?,李中懇便大步出了縣衙,連給蕭風回應的時間也沒有,看來真是匆忙得很。
蕭風目送李中懇遠去,淺笑著搖了搖頭。雖說這是打定了主意不跟自己接觸,但是表現得這般的明顯是不是就有點失禮了?還是看自己年紀太小,壓根沒想這些?
蕭風之前雖說著請求讓自己盡綿薄之力,實際上蕭風才不打算依他言行事。束手束腳,還容易招人懷疑,他吃飽了撐得。因此,他才在同李中懇的交談中透漏出不少讓李中懇誤會的信息,讓他連考慮自己請求的可能性都沒有。當然,這么做,他還有另一層意思。
李中懇拂袖而去,自然也不是生氣于逸的態度。堂堂縣令大人氣量還沒小到這等地步,他只是懷疑加忌憚而已。
于逸顯然明白了蕭風的打算,所以與之配合得也算天衣無縫。
回頭看到面色略顯擔憂看向自己的于逸,蕭風沖其微笑搖了搖頭。
只有李云著實啥也沒有聽出來,倒是冷汗被嚇出了好幾身。見自家父親面色并不好看地快步離開,李云一肚子的疑惑。于是他習慣性地將目光移向蕭風,準備聽他解釋。
可在轉頭的瞬間他又想起一件比他解決疑惑更加嚴重的問題——來時,他可是向蕭風拍胸脯保證過的,這個時間點,父親一定不會在縣衙里了。誰知湊巧的是,剛到縣衙大門,還沒進門便與父親碰了個正著——目光一瞬間又變得閃躲了起來。
惹父親生氣最多是責罵兩句,惹這小祖宗生氣可是身心俱疲,后果不堪設想??!
注意到李云的異常,蕭風無所謂一笑。事實上他早已料到了這點。
若是普通命案,李中懇按時散值很正常??蓙砹藗€督政使,又多了好幾起命案要調查,李中懇不加班才奇怪。也只有頭腦發熱的李云李大公子會有這般孩子氣的天真。
李云見蕭風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暗地里長長舒了口氣,隨即沒心沒肺問道:“你今天怎么回事?難道是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在他看來,蕭風今天的言行著實有點不懂分寸了。
“呵?!笔掞L挑了挑眉,冷冷一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這半年多,你腦子沒長多少,膽兒倒肥了不少,看來是上次的教訓不夠讓你記憶深刻呀!”
李云打了個寒戰,立即察覺出自己言語的不妥,急忙賠上笑臉,略帶討好地道:“不是,我是說我父親今日怎么了?脾氣這么沖?”
蕭風稚氣的小臉上再次掛上明媚的笑容,顯然他剛才只是嚇唬李云玩的,“以后你會明白的。”
這么高深莫測的話,蕭風鮮少在李云面前說,李云不禁怔了怔,“啥個意思?”
蕭風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帶了分調侃,“以后在你父親面前少提我,否則我不保證你逍遙自在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啥?”李云徹底怔住。
蕭風笑了笑,卻仍沒有半分要解釋的意思,淡淡轉移話題道“正事要緊,帶我去看看死者吧。”
李云又是一怔,隨即興奮了起來,將剛才滿腦子的疑問拋到了身后,連聲應道“好咧!”
縣衙后堂總是分外昏暗與寂靜的?;蛟S是因為時常有尸體停滯,無論何時,后堂總給人淡淡的陰冷之感,即使正午想要讓后堂多分清朗也是份奢望。而在這天色略顯昏暗的傍晚更是說不出的瘆人。
白森森的蠟燭閃著微弱的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