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樹梢,樹枝搖曳。
樹林間早已沒了少年的身影,老和尚卻仍盯著蕭風離去的方向,一臉迷茫,“怎么回事?怎么會一點反應也沒有呢,這不應該啊”
刀十六皇見老和尚嘀嘀咕咕了半天仍沒有回神的意思,就往老和尚身旁走了兩步,拿肩膀撞了下,“喂,老禿驢,神神叨叨個啥呢?”
“一邊去,郁悶著呢。”老和尚隨手扒拉了下刀十六皇,頭也沒轉。
刀十六皇也不惱,反而呵呵一笑,“行了,老禿驢,別裝了,老子記性好得很。說吧,你打算怎么死,還是老子看在這些年的交情的份兒上給你個痛快。”
老和尚愕然轉頭,“什么?”
刀十六皇一腳就踹了過去,“娘的,還給老子裝,三天兩頭耍著老子玩兒還上癮了,真當老子傻是吧。”
老和尚陡然回神,連忙往旁邊一側,“哎,你這人怎么回事傻大個,有話好好說,莫動手,莫動手!”
刀十六皇一腳落空,順勢幾腳連踹了過去,“說什么說,讓老子先揍一頓再說。”
老和尚再次避開,“不是,你好端端的,火氣怎么這么大,靜心,懂不懂”
“靜你娘的心!”刀十六皇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枯枝,二話不說便抽向了老和尚,帶得背后的大匣子咣當作響,“你老小子還裝傻是吧?”
老和尚連忙閃開。
“啪!”
樹枝恰好抽在了老和尚身旁一大樹上。
樹干立即凹陷了一條。
老和尚拿眼角瞟了下,不由眼皮一跳,這么狠啊?忙不迭抱頭鼠竄。
“讓老子送請柬?明明是讓老子來當出頭鳥了還他娘的放了藥?呵呵,挺機靈的,這是明擺了跟那小家伙說是老子搞的鬼吧?算計老子就算計吧,這么拙劣就罷了,還敢當著老子的面?能耐了啊”刀十六皇罵罵咧咧,抬腳就追。
樹林間一陣雞飛狗跳。
一個時辰后,兩個老家伙一前一后狼狽停下步子,扶著大樹氣喘吁吁。
兩人四周樹木樹干上左一條右一道,樹枝七零八落。
老和尚因為心虛給樹枝抽了幾下,身上僧袍都幾乎成條了,躲在一棵大樹后探頭探腦,“你傻大個子,你先聽老衲說,老衲是迫不得已啊”
刀十六皇被背后匣子墜得很不好受,雙手撐膝咽了口唾沫,道:“行你說那你說,說完老子再打。”
“老衲那小家伙什么情況你應該看見了,你覺得在這里你我能奈何得了他?”老和尚松了口氣,“誰出手都是兩敗俱傷的局面,老衲還試探什么,又沒打算兵戎相見?”
“那你咋不同老子說清楚?”刀十六皇抬手又想一枝子抽過去,可背后匣子太重,實在沒力氣了,就只瞪眼道。
“你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老和尚見傻大個估計還得緩緩,深呼吸兩口氣,立即就恢復了平靜從容的高人模樣,“你以為那小家伙為什么之前沒把老衲也揪出來?沒察覺?要不是老衲與他相識,之前又把靜辰放在了他那里,他哪會讓老衲一旁看著,第一個揪的就是老衲。”說到這兒老和尚就有點郁悶,自己也沒干嘛啊,那小家伙對自己哪來的那么重的戒心。
“若告訴你了結果只會更糟,現在好歹還有份香火,若老衲同你說了,那小家伙鬼精得很,以你憨傻憨傻的模樣,一看就能看出你我串通好了,再加上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那小家伙現在應該是身體出了些岔子,搞不懂我等圖什么自然便會往最壞的方向想哎,說不定連直接就同我等撕破了臉了,連之前那份香火情都不顧了。”老和尚苦惱道,“聰明人都這個毛病,真正逼到了份兒上,哪還有什么君子不君子,都是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老衲還敢同你說,跟你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