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一起小孩子似的擲石子,掏鳥窩,斗蛐蛐……最后除了蕭風外,一個個皆一身臟亂,直到深夜才敢出大山。
那晚,一伙兒人羞赧不已。
蕭風卻不在意,隨意說,明日,你們走吧,重新看看江湖。但記得,做事需三思。不是每件事都能等到日落的,而且,有時候,你不經意間的一個舉動便可能毀了那些你曾經向往過的美好。
幾人懵懵懂懂,卻牢牢記住。
第四天清晨,六個年輕人再次奔赴江湖,以新的眼光與態度對待江湖。
江湖本就是一場夢,彈指一揮間便是物是人非。幾人卻在這夢里學會了細賞,學會了不熱血卻灑脫,不匆忙卻自在,少了幾分浮躁多了幾分隨性淡然。
如今,時光荏苒,轉眼近三年,又做一次觀世人。
與上次一樣,蕭風先帶幾人去了清溪附近的村落。
只是,不同的是此時天朗氣清,氣候與那次可是有天壤之別。
幾人依舊在村落里閑逛,只是感覺也與上次不太一樣。
禾田里插秧的人一個接一個,原本高談闊論,只是當幾人路過時卻不知為何聲音就降了下去。
走在街巷間,有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可也能聽到婦人老人四下找孩子的倉促聲音。
有些人家甚至還沒等幾人走過來,提前就關了門。
除了許天望外的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覷。
“他們應該不怎么歡迎我們。”走了兩個多時辰,洛天怡終于得出結論,總結說。
“清溪盛事,清溪是熱鬧了,可把這附近的人嚇得不輕。”許天望不以為意,又有點幸災樂禍說,“不過也是他們活該,一代一代這么多屆都下來了還沒習慣,你看人家北倉原那邊,馬匪一年兩次準時,就一點不慌。”
安穆琳撇撇嘴。這些天與蕭天清在外奔波,她才知道轱轆部落的聲望可一點不比馬匪好。
蕭天月幾個年輕人齊齊丟了個白眼給他。
“走吧,前面有夾道歡迎的。”蕭風不在意笑笑,招呼道。
沒走多久,拐個街角果然真有夾道歡迎的,而且不止一個,也是老實巴交的當地人,只是精明了些,見一伙兒人過來,一口一個少俠叫得倒是熟練,只是有意無意與許天望拉開了距離。
幾個年輕人微微皺起眉頭。
他們這幾年聽夠了其他人的阿諛奉承,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如今在這里聽,心里卻突然厭惡得很,好像覺得自己之前向往的美好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事實就該是面前這樣子。
美好,有些時候,在人心里與丑惡一對比,會顯得很不堪一擊。
洛天怡與安穆琳好奇四顧。
許天望渾不在意切了聲,轉頭看向蕭風。
蕭風微微勾起嘴角,示意不必停留,繼續往前。
又拐過幾條街巷,蕭風突然駐足。
幾個年輕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走得又急,沒剎住腳,似疊羅漢般,一個接一個撞在了一起,然后開始相互埋怨。
許天望就在一旁看熱鬧。
蕭風好笑看幾人,等了會兒,說,“差不多就行了,別真打起來。”
幾個年輕人齊齊住手住口,卻都有些憤憤互瞪。
“飛揚,風晴,天清,天月,你們去隔壁街與我們正對的房子上呆會,可好?”蕭風商量說。
“干嘛?”蕭天月眨眨眼,茫然道。
“看場戲,不過只能看戲。”蕭風微笑說,想了下,“天望同去,可否?”
許天望撇撇嘴,“不可,行嗎?”
“不行。”蕭風不慌不忙說。
“那不就得了。”許天望翻了個白眼,“走了。”
說著,往上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