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
蕭風從冷霜寒屋里出來時,恰巧歐陽子也從旁邊另一房間出來,見到蕭風就喊了聲。
“爺爺,怎么樣?”蕭風快走幾步,在老人面前站定,問。
“沒什么事。”歐陽子擺擺手,隨意說,“除了鼻子骨折,兩個膀子都給卸了,肋骨斷了兩三條……還有腦袋估計要疼上一段時間。”
“沒事就行。”蕭風眨眨眼,一本正經點點頭,“不過人家好歹是因為我們,就勞煩爺爺多下點血本了。”
“什么血本?”歐陽子茫然問。
蕭風漫不經心提醒,“棲鳳花,壯大氣血,焰靈花,舒筋養神,青石草,固本培元……”
“去,去,去!”還沒等蕭風說完,歐陽子便黑下了臉打斷,“你這小家伙,知道那些東西多珍貴嗎?當初爺爺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怎么能隨隨便便給別人用。”
“前幾天我從唐家堡那邊拿來了兩顆‘毒眼’,還有劉叔跟我說,他找到了金蟬蛹,雷蟲草,千葉蓮……”蕭風笑瞇瞇說。
“成交!”還沒等蕭風說完,歐陽子大叫道。
蕭風滿意笑笑,“這就對了。”
“可說好了,不能耍人的。”歐陽子不太放心提醒。
“當然。”蕭風笑嘻嘻保證。
“你這孩子,一看就知道是早打了主意的,當初就不該給你看。”歐陽子裝模作樣嘆了口氣,惆悵道。
蕭風無辜眨眨眼。
無心是隨慕梓裳兩人一同來的,連清華山的兩個先天境都沒發現,以此足見他當初所在勢力的底蘊。
蕭風本來想著他想看就看好了,便沒多在意他,卻不想一不留神這倒霉孩子竟然撞在了那前輩頭上。
這舊傷沒好又添新傷的,實在讓人同情得很。
與冷霜寒所在房間毗鄰的房間里空無一人,顯然冷霜月早已離開,不過對于這個古怪女子,蕭風實在不想與她有太多瓜葛,所以也沒理會。
至于冷霜寒那邊,他沒打算瞞,等她醒來后,實話實說便是。
那女子,比他人了解得還要堅強得多。
等蕭風返回前堂,幾個年輕人剛好湊齊,一個個倒是衣冠楚楚。
一伙兒人便同陶靜淵幾人打了聲招呼,開始第二次閑看市井百態。
第一次蕭風主動提出帶他們四處轉轉是在他們以飄緲使身份行走江湖前。
那次,不多不少正好花了三天時間。
當時,正值炎夏,記得最清楚的是陽光,火辣辣的,晶亮晶亮的,似乎街道上都反著日華。
第一天,蕭風帶他們去了一村鎮。
從日升到日落,他們看了烈日下的鋤禾日當午,看了拉車人的汗流浹背,看了耄耋老人柱杖蹣跚而行,聽了私塾中的書聲瑯瑯,聽了大槐樹下乘涼老人的曲兒,聽了漫山遍野的村歌一聲接一聲,聽了傍晚時滿村子找孩子的婦人們吆喝彼此起伏……
離開村落時,蕭風告訴他們,美好不是一定轟轟烈烈,細心些,走慢些,路上風景很美的。
他們記下了。
第二天,蕭風帶他們去了一小城。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那天,他們將小城傳了個遍,看了各色商販,看了城氶兵士巡視,看了來往行人,看了搬貨郎,看了乞丐貧民,聽到了富人也會討價還價,聽到了兵士也會跟平民玩笑打趣,聽到了乞丐也能同其他人客套寒暄……
離開小城時,蕭風微笑說,一個人無論處境如何,褪去身上的附加顧忌,其實都一樣,這就是人性。
他們似懂非懂。
第三天,蕭風帶他們去了一座大山,陪他們鬧得山林里雞飛狗跳,一起看綠樹成蔭,溪水潺